第28节
那样循规蹈矩古板自律的一个人,大费周章不惜越宫出来就为了看他、道个歉,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你还好吗?”祝知宜坦荡而诚恳:“那些人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虽然他也知道很难。
梁徽幽沉看着他,不说话。
祝知宜摸不清他在想什么,试探着问:“你……你饿不饿?我带了点吃的。”
乔一说,梁徽这些天吃得极少,几乎滴水不进,也不让人近身。
食盒揭开,是小小一个的板栗酥,托底下还有小蜡烛烘着热度。
那日夏露节逛庙会,街边小贩有卖,梁徽说小时候他在宫里见到其他皇子吃这个,便跟母妃说自己也想吃,母妃很怜惜地看着他,忍着泪骗他说长大就能吃到了,可惜他还没长大母妃就被折磨去了。
梁徽垂眼看了会儿,拿出一块点咬了一口,外头皮酥,里头绵软,祝知宜给他倒茶。
梁徽沉默地吃了一个又一个,吃完第三个的时候祝知宜拉住他:“这个不好消化,再吃晚上睡不着了。”
梁徽拿起手帕净手,机械地弯弯嘴角:“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没事。”这些算什么,更难更坏的时刻太多了,他没那么脆弱。
“嗯,我知道,知道你没事,”但梁徽自身的坚韧和强大不能就此抵消他的失职和愧疚,祝知宜掏出一沓宣纸,递给他,“皇上可要检验一下臣的闭关成果。”
梁徽疑惑地接过,随手摊开,并非什么经文——“邓禹南阳来,仗策归光武。孔明卧龙中,不即事先主。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孙曹与更始,未可同日语。向非昭烈贤,三顾犹未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