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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迎来终局,陆忱叹了口气,再度说道:“我认为这些观点非常荒谬,就算您如何游说,我也不可能为任何事牺牲别虫、牺牲我的幼崽。”
一生都精致利己的前准将阁下闻言忽然笑了下,断然答道:“没有虫能抵御‘变得更强’的诱惑,你如果看过这些资料,自然会做出正确决定。”
镶嵌在四周的壁灯将惨白冷光投放在狱室内焦灼中的几只虫族身上,景郁的银发上闪烁着月光般的柔辉,碧绿地掠过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以逐渐嘶哑的声线模糊不清地说道:“跟我一样目的性强、野心勃勃,我那时一见到你就觉得很有缘分。”
坚持自说自话的雄虫在生命尽头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偏执和狂热,将自己定义成一位为光辉事业献出生命的前驱,并沿着这条无法真正消解社会不公的歧途疾驰而去,或许还在希冀着头上能出现属于理想主义者的英雄光环。
在陆忱眼中,或许他的动机比那些整日贪欲享乐、压迫雌侍的雄性更崇高,但歧途毕竟是歧途,就算再惨烈悲壮也无法洗清手上所沾染的诸多无辜者的鲜血,但景郁被围困在一个看似逻辑自洽的荒谬囚笼里,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任何错事,仍在喃喃遗憾道:
“如果你不是言哥的雄子,而是我的幼崽该有多好。”
长久压抑的雄虫一生中背负着的矛盾与分裂在此时聚合为完整的灵魂,他以痉挛的手指紧紧抓住陆忱的衣袖,感到心脏已经在持续不断的电流中逐渐麻痹,最终吐出一块带血的口涎,将疼痛不已的足尖向前略微挪动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