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五章 “可笑”
晓得。在他看来,越是离皇上近的差事越是好差事,于是想出这么个主意,想以此提携志行兄。”
“四爷还用得着他提携!”
“仔细想想他这也算不上提携,只能算做个顺水人情。”
韩秀峰觉得荣禄的分析有一定道理,但又不敢肯定,干脆笑道:“他跟庆贤家究竟有没有渊源,回头去封信问问庆贤就晓得了,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行,说正事。”王千里连忙掏出一封书信,苦笑道:“上海那边总算有消息了,薛焕和刘山阳在信中说,他们跟花旗洋行买的三百六杆洋枪和相应的火药铅子,上个月就到货了。结果因为英佛两国来大沽口的事,美利坚驻上海的领事官让洋行扣下了这批枪,不让交货。”
“现在呢?”
“现在不是跟英、佛、咪、俄都签订和约了吗,花旗公使和领事见俄罗斯公使竟打算白送枪炮给咱们,甚至打算差人来教授官军如何使用,又让洋行赶紧交货,还说只要愿意出运费,他们可派火轮帮着把洋枪和火药铅子运往天津。”
“这火候,拿捏的真好啊!”韩秀峰阴沉着脸道。
“所以说最坏的就是美利坚,比英吉利和法兰西还要坏。”王千里放下书信,恨恨地说:“这次在大沽口,他们没出一兵一卒,没放一枪一炮,英吉利和法兰西从桂良、花沙纳那儿得到的,他们竟跟着全得到了,想想真气人。”
“俄夷也一样。”荣禄长叹口气,无奈地说:“论便宜,俄夷占的更多,不但也跟桂良、花沙纳签订了通商和约,还打算跟咱们重新议订疆界。听博川说皇上已密谕黑龙江将军,据理折服,妥为办理。”
永祥没他们那么悲观,放下茶杯道:“文大人都说了,这只是缓兵之计,不管桂良跟他们都签订了什么,都作不得数。”
“你们今儿个见着博川了?”
“见着了,只是他太忙了,只说了不大会儿话。”
“他说啥了?”韩秀峰追问道。
荣禄连忙道:“他说桂良奏称,此时英、佛两国和约万不可作为真凭实据,不过假此数纸,暂且退却海口兵船。将来倘欲背盟弃好,只须将奴才等治以办理不善之罪,即可作为废纸。”
“这么说皇上力排众议,不会究办桂良了?”
“不究办他了,还命他等洋人的兵船全南返之后,赴上海接着跟洋人商订通商细则。”
“翁心存和殷兆镛他们能消停?”
“志行兄,您也太瞧得起他们了,别看他们前些日子闹得欢,那是因为皇上没发话。现在皇上发了话,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再蹦跶。何况皇上也不是没安抚,今儿下午刚下旨命翁心存充上书房总师傅,命吏部左侍郎匡源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擢升殷兆镛为詹事府詹事,蒋志章补授江南道御史……连恭亲王都有了差事,署镶黄旗汉军都统!”
韩秀峰大吃一惊:“匡源入值中枢?殷兆镛跻身四品京堂?”
荣禄苦笑道:“这还能有假,好像就尹耕云没升官,可见就算闹也得掌握个火候,不能闹得太过。他得罪了郑亲王,让郑亲王在朝堂上下不了台,想升官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吉云飞考上记名御史之后,眼巴巴地等着补授,而且文祥也有意帮他谋个缺,韩秀峰又问道:“蒋志章补授江南道御史,这人我咋没怎么听说过?”
“蒋志章是江西铅山人,道光二十五年乙巳恩科二甲第六名进士,金榜题名后馆选上庶吉士,散馆之后曾先后充任过国史馆协修、文渊阁校理,再后来回乡丁忧,在老家办团练,帮同官军防堵过长毛,是年前刚回京候补的。”
荣禄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说:“他既是陈孚恩的同乡,也是孟传金的同年,虽资历不够,但能补上江南道监察御史也在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