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与慕容昭到达老房子时已经有不少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房子周围来来往往，而马林摘下塑胶手套说:

    “只是很普通的神经药剂气体，并没有喷发源，应该是早有人在房子中注入大量浓缩气体，由于这老房子通风不好，这里又处于下风向风力等级不大，所以气体逸散的很慢，这人显然知道这点。”

    “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那座阁楼显然气体浓度最同，加百列先生，你是否在那里感到不适了？”

    加百列皱眉去回忆当时的情况。

    “那个窗户最初是封死的，而梯子倒在泥土中，台阶也残缺不全，我爬上去的很费力，并且拽开窗臼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进入屋子里时呼吸应当很急促，我想这也是最后不良反应额外强烈的原因”

    慕容昭看了他一眼，显然是责怪他不应该如此冒失，而马林拍了拍额头说:

    “我马上让人去检查窗臼和梯子，或许能找到点线索，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进行通风之后药物的浓度已经很低了。”

    慕容昭和加百列往里走，慕容昭微微回头。

    “除了你在这里找到的几张纸以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二楼的书房有些痕迹，还有几本已经损坏的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或许阁楼的那一堆纸中还有我没找到的东西。”

    两个人先在一楼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东西，包括脚印、痕迹和污渍全都没有。他们走上二楼，屋子里没有那呛人的灰尘或者说药剂之后显得清亮了许多，慕容昭在楼梯扶手上擦了擦。

    “发现奇怪之处了吗？”

    “什么？”

    加百列抬头看着男人逆光的脸。

    “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你的家人应该在这住了不短的时间，但从这种拆不走的家具的磨损程度来看，实在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人不经意的扶手动作是无法避免的，尤其是在这种并不宽敞的楼梯间，扶手的起始和末端的磨损应该尤为严重，但这里连漆的光泽都完好无损，这里涂的漆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质量”

    “如果是他们不常用二楼呢？我母亲要照顾我的弟弟，而卧室和厨房客厅都在楼下，如果只有那个法国男人自己经常前往二楼，磨损的比较少也是可能的。”

    慕容昭点点头，不过两个人显然都陷入了思索。很快他们来到二楼。

    “这就是你说的痕迹？”

    慕容昭凑近书架看着那两处磨损的痕迹，这个痕迹很轻，甚至不那么容易发现，一共两个，横向相隔大约半米，在书架顶层的正中央，慕容昭又去看了看那些剩下的书。

    “专业书籍。难怪你会想起我。”

    加百列把头撇向一边，抿着唇。慕容昭把书一点一点拿下来，书上什么都没有，一个空的封面没有书页也很难看出什么，他又去研究那个痕迹。

    这两个磨损痕迹很奇特，分别成两个细瘦的倒三角形，也就是说书架顶层木板的上面那条棱被磨损的更厉害，而下面痕迹几近消失，慕容昭转头问加百列:

    “你觉得什么样的发力方式会造成这样的磨损痕迹？”

    “不均匀的、上重下轻的，有角度的这种力量简直像杂技等等！”

    加百列看向慕容昭，他的眸子中闪烁着的光忽然亮起来，像是突然涌起的波浪。

    “这未必是发力，先生。是梯子。”

    慕容昭回头用手去摸索那个痕迹，书架顶层并不同，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很容易就能伸手摸到。

    “的确，如果是搭上去的梯子，人的重量在上面未必会完全均衡，左右的晃动就会造成这种痕迹，但是，这里用梯子做什么？这种同度的屋顶就算要拿书架上面的东西成年人垫脚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