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们觉得高兴才是,如此才家宅安宁,然而不寻常的就在这儿,昨晚上这三个人才知道去,原来他们嘴里喊了四五天的夫人,竟是老爷的嫂子!
知道这件事的一瞬间,冷汗濡湿后背的衣衫,连带着一晚上都担惊受怕,这桩涉嫌到叔嫂敦伦的丑事……
自然,哪怕是高门大户里,腌臜之事也屡见不鲜,像崔净空这样和寡嫂暗度陈仓的,拿到京城里,私下或许都不一定当回事,只能得个嘴头的调笑。
主子们如何是不打紧的,最怕的反而是被他们这些下人知道!奴仆的命不值钱,在上位者眼里兴许还赶不上肉铺吊着的羊蝎子。
要是遇上狠绝一些的,寻个由头将撞见脏事的下人打死,倒也不碍事,更不会有人指责。所以甫一得知,三人俱是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与他们相比,李畴却平和镇静许多。两个丫鬟和田泰都是知县给崔净空送贺礼而另外采买的,对崔净空自然不甚了解。独李畴是直接从他府上调拨而来,因此,李畴倒是从知县口中,提前得知这位新主子尚未婚配,举家仅剩他和一个寡嫂。
可当时田泰这个愣头青一上来就急着献媚,嘴上没把门,瞧两人共乘一车,又年纪相仿,理所当然张口便喊夫人,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尽管他果然遭到了呵斥,却并非是因为称谓,而是吓到了车上的女人。
观两人下车后举止亲密,李畴已有定调,也试探性称夫人,眼瞅着就这样默认下来,骤然间惊出一身鸡皮疙瘩,险些弄巧成拙——
有些事,倘若主子不想让你知道,你便装着不知道为妙。主子说出来让你知晓了,再点头也不迟。
见门前三个人耷拉着脑袋站一排,李畴从前院快步走近,他的脸色比他们要好上一些,见三个人还傻傻候着,头疼地做口型问道:“主子们还没醒呢?”
田泰用下颌指了指禁闭的门,冲李畴摇摇头,李畴叹气,俄而一咬牙,时候不早了,中堂坐着提礼而来的客人,正狠下心要敲门,适时从里面传出青年模模糊糊的吩咐:“端水来。”
崔净空又叫水。
几个人顿时如蒙大赦,各自忙活开,趁着这个功夫,李畴赶紧贴在门上请示:“老爷,有人上门。”
屋里的声音微哑,混杂着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谁?”
“说是丰州首府来的都事,姓魏,魏大人携礼来访。”
“先候着,我马上到。”
李畴松一口气,随后告退。
隔着海水江崖的屏风,田泰搬进温水,崔净空摸一下寡嫂可怜的、泛红的脸,撩开粘连在面颊上的几缕碎发,低声问床上的女人:“我给嫂嫂洗罢?”
冯玉贞被他折腾得够呛,指尖都瘫软无力,又想起之前在水里胡闹地几回,听见方才李畴的话,遂抬手推他:“我先歇会儿,你去忙,不用管我……”
这人来的实在不凑巧,崔净空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她的肩头,独自洗完先行会客去了。
等他走后,两个丫鬟才敢进来。
屋里弥漫着一股微妙的靡靡气味,本来冯玉贞不愿意让她们两个伺候,她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可是今天实在使不上力气。
只得臊着脸,让两人合力把她从被子里扶起来架住。团圆和吉祥一见冯玉贞白皮子上累着一个叠一个的印子,从头到脚,腿软得压根站不起来,再联想起两人的关系,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现在冯玉贞压根穿不了低领,崔净空极喜欢吻甚至轻咬她细细的脖颈,嘬地青一块红一块,没法见人,只得换上高领。
喝了一碗米粥,冯玉贞不想在床上躺着,腰疼,倒是田泰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摇椅,利索地擦净之后,冯玉贞便手里拿着那本官小姐给的书,晒着太阳躺在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