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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舟不断的做着深呼吸。他从陆承的身上闻到了香水的冷香气,与酒精的味道,那种气味让他的血液慢慢平缓下来。
陆承身后容律跟着出现,他定定看着二人,几秒种后也吓了一跳:“许老师怎么了?”许青舟放慢自己的呼吸,摇摇头说:“没事,只是焦虑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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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酒窖里,摆着一张不大的木桌子,和围城回字形的沙发。一整面墙上都是红酒,整整齐齐码放在格子柜里。旁边有一张吧台式的可操作的桌子,罗列着各种酒杯和醒酒器。
许青舟窝在沙发里,手捧着一杯陆承给他煮的热红酒,小口的啜饮。
红酒里面放了柠檬、肉桂、和薄荷叶,散发出一阵馥郁浓醇的香气。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陆承沉着脸问。
许青舟回答:“抑郁的症状,从离婚以后就有了吧。第一次焦虑发作是在夷北,后来去医院做了诊断,之后就断断续续的吃药。”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桌子上的杯子。在他来之前,桌子上放着一个天鹅形状的醒酒器,里面的红酒只剩下底部。旁边是两杯喝剩下的酒。深更半夜,陆承和容律在酒窖里喝酒。许青舟盯着就被的时候,脑子便反反复复的闪过想象中的画面。他胸口觉得憋闷,疯狂的想要逃开。可是身体却仿佛生了根一样,被钉在沙发里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此刻必须待在一个有人的环境里,尤其是在陆承身边,才让他觉得踏实。
“一直……就在吃药么?”陆承脸色变幻,最终停留在小心翼翼的神情上。
许青舟摇头:“之前只是断断续续的吃。吃完药以后,会觉得很不舒服,这个月见到女儿以后,就没有再吃过药。”
因为没有吃药,所以陆承就一直没有发现过许青舟的症状。他隐隐约约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儿,却并没有深思。
陆承屏住了呼吸,脸上的神情复杂。气氛因为沉默而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容律左看看右看看,悄无声息的溜走了。
他走的时候,体贴的把门关死。咔哒关门的声音,让两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过去。随后才意识到,这处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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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舟一口口把温热的红酒都喝光了。他觉得浑身发凉的身体终于渐渐升起些暖意,究竟在血管里发酵,带来某种舒缓的平静感。额头的冷汗此时也散的差不多了,许青舟望了望陆承与容律几乎要喝光的那瓶空酒,又看看陆承为了给他煮热酒而新开的一瓶,便伸手又讨了一杯。
“挺好喝的,再给我倒一杯吧。”
陆承有些不赞同:“你酒量不好……别喝醉了。”但他看见许青舟伸着手的模样,还是又给他倒了一杯。他叹了口气,有些担心道:“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也不说……除了吃药去看过心理医……”
陆承话音未落,就被许青舟一个抬眼的动作打断。
“说什么,说给谁?”
陆承语塞,许青舟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父母已亡,妻子离婚,女儿远走。我无亲人更无朋友,我能说给谁,我该怎么说?”
许青舟说着,接过陆承倒给他的温热的酒,一口口地喝。然后他看着陆承道,“还是说给你听?告诉你我所有的病,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让你如愿以偿的觉得开怀畅意吗?”
陆承给自己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没拿稳。几滴红酒洒出来,落在桌上。
他其上拿布将酒擦了,低着头道:“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你不要害怕。”
“我不去!”许青舟说。
陆承叹了口气,走到许青舟脚边半蹲下来,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在一旁,然后握着他的手仰头看着他。
“生病了就要看医生,为什么不去?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