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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她,“好。”

    箫娘见他坐了,忍不住泄了个笑,睡到被窝里头,歪在枕上与他说话,“前几日家门口来了个货郎,收了几张灰兔的好皮子,我买了两张,给你镶滚成领子,做件新袍子穿。我自己做一顶卧兔戴。”

    “好。”席泠见粉靥俏皮,两片唇唼唼不休地唠叨着,就只听她讲,说什么都应个“好”。

    “虞家那小姐,亏不得是侯门的千金,到底与咱们南京这班姑娘不大一样,还会抚琴。那日我去,听见她在屋里弹琴,却不唱,念了段诗,我一句也没听懂。还有她穿的衣裳,好多料子都是内造的。请我做鞋,不要那些大花样子的,只说要个简简单单的,勾个如意头就成……”

    连秦淮河的笙歌也说得歇了,炭盆烧得正旺,屋子换了新的门窗,窗纱蒙了好几层,如今严丝合缝不透风,熏得暖暖的。

    箫娘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席泠在椅上轻栽一下脑袋,醒过神来,见她已阖了眼,在枕上睡得黛展梦宽。

    他轻着步子过去,替她掖了被子,坐在床沿不出声,要走又挪不动脚,俯身亲了一下,眼将她照一照,低低问了声,“睡了?”

    她没醒,他就抬起手背,在她的腮畔轻而缓地摩挲,仿佛在摩挲一件宝物。她分明单薄清瘦,脸却是软绵绵的,像朵云朵捏的花。他冷漠的魂魄险些迷失在这一样一种柔软里,若不是那灯影一晃,惊醒他的绵延思绪。

    他收回手,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会,遗漏个迷离的笑,吹灯而去。

    却在身后月色蒙蒙的夜里,箫娘一颗心像是刚出笼的鸟,怦怦地蹦起来。她先是摸了摸嘴唇,沿着他方才抚过的痕迹,把手揿在锁骨处,发了一会呆,像抱着个蜜罐子,甜丝丝地翻了个身。

    就有湿腻腻的想念,自月中流淌出来,像一帘银河自天宫里满泄下来。

    门前的溪也常年累月淅沥沥淌着,这时节冰得蛰手。席泠不舍得叫箫娘洗衣裳,在何家寻了个扫洗的婆子,请她帮忙洗,一月二钱银子的开销。

    箫娘听后心里隐隐作痛,天还没亮就开始抱怨,“二钱银子呢,就请人洗件把衣裳,多不划算呐。这银子归我,我自家洗!”

    席泠看一看她把着院门的手,在昏暝天色里白得似霜。他抬手去握了握,幸而是暖和的,“你使命叫我挣钱,不就是为着享福?二钱银子不值什么,何必剖腹藏珠。进去吧,外头冷。要使用水,记得烧热了再用。”

    “柴火也可费钱呐!”箫娘一跺脚,把院门吱呀阖拢,躲在墙内迎风笑。

    傻笑一阵,折返屋内梳妆换衣裳,拣了支绿中透蓝夹了絮的玉簪子,戴了副白珍珠珥珰。从前她是爱黄金的首饰多些,自打与虞露浓相交后,自省俗气,也稀罕上玉器来。

    对镜照照一张玉容,再无不妥,便包了替露浓做的鞋,提灯往乌衣巷去。

    到那头业已天光明媚,露浓在榻上歪着读书,箫娘待要福身问候,露浓且钻在书里出不来,兰指一翘,将她止住了。

    这厢就在杌凳上坐等,无甚消遣,直静候了一盏茶的功夫,露浓方阖了书端正起来,“真是对不住,我因正读到欧阳修的《秋声赋》,入了迷。欧阳修说:‘草木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灵;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忧动于中,必摇其精。’因此一时不好断了书招呼你。”

    箫娘就听懂了最后这一句,忙笑,“姑娘只管忙姑娘的,我等一等,不妨事。”

    “嫂子可吃过早饭了不曾?”

    “劳姑娘惦记,吃过了。”说话间,箫娘将包袱皮里的绣鞋拿出来给她瞧,“姑娘瞧瞧花样子中意不中意,按姑娘说的,如意头的样子。”

    露浓向来不大穿外头的衣裳鞋子,料子也多是内造货,请她做鞋子不过是寻个由头,使她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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