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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走了,我这酒馆——”
“严太守。”
云琅不太好意思,笑了笑,客客气气道:“既然这人情你还没还上,当初我给了你十两银子的本钱……”
严离:“……”
萧朔:“……”
萧朔深吸口气,将砍价砍红了眼的云少将军拦回去,缓声道:“若严掌柜愿意,琰王府自会派人交接,价钱由阁下定——”
严离张口结舌立了半晌,忽然大笑起来,摇了摇头:“不必了!十两就十两!”
萧朔按按额角,看了看两个空酒坛子:“明日严掌柜醒酒,再谈不迟。”
“不瞒琰王,我这五年来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从没这么神清气爽。”
严离大笑道:“十两足矣!十两买身铠甲,买匹瘦马,大醉一场,去打他娘的仗!”
云琅看他良久,微笑起来,也拿了个空酒碗,倒满烧刀子:“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严离满心酣畅,同他碰了碗:“不复故土,不归家国!”
萧朔就站在一侧,严离抱着酒坛来回望了望,哈哈一乐,索性也倒了碗酒给琰王递过去:“王爷喝不喝?”
萧朔道了声谢,接过来,与云琅碰了下那一碗酒,一起慢慢喝净。
“少将军……云少将军。”
严离酒量极好,今日放开了喝,却也再绷不住,倒满一碗酒朝云琅敬了敬:“这一碗敬你。”
云琅哑然:“敬我什么,十两银子讹诈酒楼?”
严离站了一阵,用力闭了闭眼,哑声道:“敬你苦撑危局,敬你中流砥柱……敬你在我们每个人都灰心丧气寒透了心的时候,死死熬着,替我们做我们该做的事。”
严离睁开眼睛,盯着云琅:“当初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该护着你,我们每个人都该护着你……我们对不住你,我赔你这碗酒!”
景谏再忍不住,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严离看了他一眼,也不问,自顾自又多倒了碗酒递过去。
烧刀子极烈,景谏接过来喝了一口,面上瞬时返上涨红。
他酒量极为有限,却仍摇摇晃晃撑着不倒,郑重将那只野兔放进了云少将军怀里,朝云琅一礼深深及地,将酒一口一口咽下去。
“像个样子!”
严离已醉得站不住,笑着在景谏背上用力拍了拍。
景谏咽下最后一口酒,叫他一拍,一声不吭醉倒在了地上。
严离拉扯半天,拉不起来,索性也醉醺醺倒下去,打了个哈欠席地睡熟。
萧朔看着眼前一片群魔乱舞,压压头痛,让人进来将缠成一团的两个醉鬼抬出去照料醒酒,又将窗户打开透了透气。
云琅仍静站在原地,抱了怀中的那只叫黑马追了一路、帮琰王殿下躲了场泥石流,竟又被一路带来了吕梁山脚下的兔子,若有所思。
萧朔走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严太守和我喝酒,是饯行。”
云琅揉着兔头:“景参军和我喝酒,是赔礼。”
云琅看着萧小王爷,不知为何,直觉便有些警惕:“你这一碗酒是干什么的?”
萧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