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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急着要替我挡。”
萧朔下楼时,便已察觉出不对。
他猜到云琅用意,却终归不放心,想调景谏带的人,又恰好遇上抱着热米酒蹑手蹑脚回来的刀疤。
……
窗外埋伏的精兵,他知道其实不合云琅用意。
“什么合不合。”
云琅哑然:“我敢拿人心换人心,无非是因为你在背后,我有路可退。”
萧朔静了静,迎上云琅的视线。
云琅将怀中的野兔放开,拿萧朔披风卷了卷,垫在暖榻边沿。
野外灰兔多,这一只是难得的纯白色,叫刀疤他们仔仔细细弄干净了,一路带过来,已拿豆饼喂得亲人了不少。
云琅将野兔放上去,指腹慢慢揉搓着软和的颈毛,轻声道:“端王叔……王叔的旧部。”
“折了心志的,冷了肺腑的。”
云琅边想边说,他知道萧朔在听,并不抬头,缓缓道:“用等闲的办法,补多少亏欠,说多少好听的话,都只怕没了用处。”
当初这些人跟随端王,也并不是为了所谓功名利禄、前程似锦。
京城中的势力纠葛太多,一心孤注一掷做事、热血未凉的固然有,更多的却终归或受世事裹挟,或被人情掣肘,身不由己的太多。
边疆军中却不同,他们中的许多人生在这里,将来也会死在这里,或许一辈子都不曾去过他们誓死捍卫的那个汴梁城,没见过满街满眼的琳琅繁华,没嗅过街头巷尾的浓郁酒香。
这些人的骨头是硬的,日日被风沙冰霜打磨淬炼,是最锋利的刀尖。
当初六皇子筹谋与端王夺嫡时,最忌惮的也是这些人。所以才不惜先同襄王合谋引戎狄探子入京,不惜将京城腹心置于险地,也要将端王从朔方军逼走,逼回京城。
云琅走这一趟北疆,一来是为夺回朔州城与雁门关,二来也是想要替萧朔收拢这一股力量。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云琅伸手,替萧朔慢慢按着额角,笑了笑:“琰王殿下向来不会好好说话……这种事由我来,总比叫你去冷着张脸吓唬故人的好。”
按上太阳穴的手指仍凉得缓不过来,萧朔拉了帷帐,握住云琅的手。
“功劳苦劳,一并算了。”
云琅半开玩笑:“小王爷可有赏?”
萧朔缓声道:“有。”
他的声音太轻,不扰波澜,说出来便溶进浓深夜色里。
云琅怔了下,才察觉帷幔在萧朔身后落了下来,冷不丁想起那一碗壮胆酒,心头一跳:“慢着,还不曾问什么赏——”
“我才知《教子经》里的小曲,原来不合你心意。”
萧朔道:“除了这个,我只会一首,是外祖父临行前托人转交给我的曲谱,练得尚且不熟。”
云琅听见“外祖父”三个字,稍稍松了口气:“哦。”
云琅拍拍胸口:“《国殇》还是《黄鸟》?《秦风·无衣》,与子同袍……”
萧朔:“十八摸。”
“也行。”云琅很好商量,“摸就——”
云琅:“……”
云琅:“?”
云琅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