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却还在无声无息地流。
她突然很后悔,魏玠总是明面上云淡风轻,暗中却将她的路都拆死了,让她只能选择与他紧密相连。然而世上的男子最信不得,魏玠又是个疯子,她怎知这个人心底在算计什么,便是再喜欢他,也断不能将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他的身上。
魏玠犹豫片刻,无奈道:“你身子不好,喝了一阵子的药,癸水有差错也算平常,未必怀有身孕……”
话未说完,薛鹂抬起泪眼瞪他,魏玠继续说道:“我服过避子的汤药,不该这般……”
薛鹂从前在玉衡居癸水便不大准时,还时常伴有腹痛,后来他也寻医师为她调理了一整子,好不容易好些了。后来又遇上许多事,避子汤大寒,怕再伤了她的身子,他便不曾对她用过。然而男子的避子汤药鲜有人服用,成效如何他也不知,若薛鹂当真有了身孕,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薛鹂愕然道:“何时的事,我为何不曾知晓?”
想到此处,她又皱起眉,问道:“难不成你觉着我与赵郢……”
魏玠被她气笑了,低头吻上去,撬开她的唇舌,一番缠绵撩拨后,薛鹂气息不稳,终于不再胡言乱语。
“若真有了……”魏玠的唇与她退开了一小段距离,说完半句后没了声音,顿了一顿,才说道:“我要你放弃赵郢,我会送你走。”
放弃赵郢,意味着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赵统打入洛阳只是早晚的事。此刻抛下赵郢,她从前的算计与讨好都成了无用功,那些唾手可得的权势也会化为泡影,为的只是与魏玠一个失势之人厮守,前路如何根本无从得知,这一切并不值得。
薛鹂沉默片刻,问他:“即便我不嫁他,又如何能与你厮守,赵统并非良善之辈,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我。”
魏玠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眸光渐渐沉了下去,缓声道:“你不愿为我舍弃赵郢,又想与我纠缠不清……薛鹂,你当真想要我与有夫之妇通奸,做尽天下士人最不耻的行径,是不是?”
薛鹂愣了一下,羞恼道:“我又不曾逼迫你,这种事倘若不是你情我愿,难道是我拿刀架在你脖颈上,逼着你与我通奸不成,你若不愿意,我们就此一刀两断,往后再不要相见便是。”
她的话说完,魏玠的脸色已经是极为可怖,像是要将她立刻掐死似的。
“鹂娘,你方才是在胡言乱语,现在同我赔个不是,这些话我便当做不曾听过。”魏玠的语气温和中透着森冷,漆黑的眼瞳直直地盯着薛鹂的脸,面色冷得像是凝了一层霜。
薛鹂对上魏玠的目光,也知晓自己方才的话是过火了些,于是软了语气,说道:“你想要如何……”
“我会杀了赵郢。”魏玠答得坦然,没有丝毫犹豫。“你想嫁给他,尽管去试试,赵郢如此喜爱你,赵士端兴许会让你给他陪葬。不过你也无需担忧,我会将你的尸骨挖出来,绝不让你与旁人死同穴。”
薛鹂听他说的一本正经,气得一时无话。
“赵士端早已疑心你我,如今他当你是我的人,留你在赵郢身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至于那句谶言,你能想到的一切,赵士端都能想到。”
薛鹂只是怔愣片刻,很快便明白了魏玠的意思。情爱于赵统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的存在,有与没有都不足以撼动什么,赵郢是赵统的独子,如今既然怀疑他的身份,便更不可能轻易让赵郢娶她。不过是想留着她牵制魏玠,必要时以她来试探魏玠的忠诚。
冷静过后,薛鹂更为沮丧了。
魏玠是死了心要斩断她所有姻缘,宁肯以身涉险也要逼着她只能与他纠缠不清。
薛鹂顺从的被魏玠搂进怀里,幽幽开口:“你便不能放过我吗?”
他冷声道:“你现在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