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随意
温情一回来,就看到知夏坐在小椅子上一点点摘着手里的手工花。
她正想开口喊她,突然想到知夏听不到声音,眼底的泪花又冒出来。
还是知夏余光中先看到了她,她放下手里的花,用手语比划着:
妈妈回来了。
温情收起眼泪,笑着点头。
她走过去,看着摆满了桌面的手工花,把知夏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不是说了不用去做这些,你现在就好好休息。
-可我也想让妈妈好好休息。
看着面前懂事的女儿,温情实在忍不住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角落泪。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戏弄她们。
卫冬他们注意到了,最近随意总是出没在这一片区域,每次到放学的点他都是第一个冲出教室。
看着在巷口徘徊的随意,温子安捅了捅同样在一旁察言观色的卫冬。
“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就玩跟踪呗。
卫冬勾下墨镜,拉低帽檐,“你懂什么,肖恩·康奈利(007系列)都是从这里开始找证据的。”
“来了来了!”林辰逸示意他们闭嘴。
看到前方有动静,卫冬马上重新戴上墨镜,叁人探头探脑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知夏不理解,这个人最近总是出现在这里,什么话也不说,通常都是她去哪儿就跟到哪儿。只要是手里有东西,他决定抢过去帮你提。
起先她也害怕,也找过警察。久而久之,她发现那个人只是单纯想帮自己拎东西。
她跟妈妈搬来这个胡同不久,街坊邻居住的都是些老人家,他们对礼貌懂事的知夏赞不绝口,女孩子家家就是要文文气气的好。
她不知道的是,也会有些碎嘴的提起她是聋哑人这件事。
比如现在。
“啧啧啧,这是可惜了。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你说不会说话还听不见,能不能嫁出去。”
知夏听不见这些议论声,但是随意听见了,他瞪着碎嘴的七婶,“人嫁不嫁关你什么事,谁说她没人要了。我就要!”
不远处的卫冬一伙人震惊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好家伙,随意这小子真的恋爱了。
知夏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异样,她停下脚步,回头弱弱地看着他,简单用手比划着:
-怎么了?
随意愣在那好久,今天知夏穿了白色的背带长裤,大热天的还是套了件外套。露出来的手又小又白,在阳光下泛着釉质的光。他看着面前香香软软的姑娘,不自然喉头滚动。
完了,自己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看样子得抽时间去学一学。
见他没有反应,知夏后知后觉他应该是看不懂手语,向前迈了两步走到他面前,冲他挥挥手。
随意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唯独没见过这样的。她明明离自己很近,可是又像远得触碰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啊?”
话一出口就懊悔,人家听不见啊。
他点了点知夏的肩膀示意她回头,然后依旧是慢慢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叫随意,你呢?
知夏盯着他的嘴唇,他的唇形很好看,嘴角带笑,下颚线条流畅,说话时,眉毛会自然的上挑。
掏出随身的笔记本,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
-知夏。
天气很热,知夏交完做好的手工花,用赚到的费用请随意吃棒冰。
冰箱里五颜六色的包装纸她认真挑选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了最便宜的薄荷棒冰,看着站在门口提着刚领的手工花的随意,她咬咬牙,放回去一根,重新选了个看起来很好吃的哈密瓜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