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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辑(1989-1998)
旧是

    十月的石头走成了队伍而依旧是

    晾晒壳粒的红房屋顶开始下雨

    依旧是七十只梨子在树上笑歪了脸

    唱

    一定地你们还在等待

    那曾让教堂眩晕的重量

    石棺木车古道城基

    离去或到来的同一个港口

    一边溜着冰,一边拉着小提琴

    是来自记忆的雪,增加了记忆的重量

    他们留下的精子,是被水泥砌死的词。

    只有虚构在进行

    玉米同意了不算什么

    冬日的麦地和墓地已经接在一起

    从一片金色的玉米地里升起

    昔日的光涌进了诉说,在话语以外崩裂

    没有任何生命

    从诱惑男孩子尿尿的滴水声中

    而此刻,苏格兰的雨声

    是雪欠下的,这时雪来覆盖

    而依旧是

    身上,姓比名更重

    六月地里的棉花一定是药棉

    为了一个不会再见的理由,说

    依旧是,依旧是

    只允许有一种死亡

    是失业的锁匠们最先把你望到

    我用斧劈开肉,听到牧人在黎明的尖叫

    不惜钟声,不能传送

    一个厨师阴沉的脸,转向田野

    让从未开始航行的人

    它们想说,但说不出口

    吃掉,然后把冬天的音响留到枝上

    只有土地

    结伴送葬的人醉得东摇西晃

    还有两朵明天的云,拥抱在河岸

    有你和谁接过的吻,正在变为遍地生长的野草莓

    好像就是对着主。所以

    从树的任何方向我都接受天空

    在海底,像牡蛎

    两粒橄榄,谜语中的谜语

    而他们的指甲将在五月的地里发芽

    遇到高处时向上,再流进

    死人才有灵魂

    在一条撑满黑伞的街上

    在虫子走过的时间里

    从一只毒死的牡蛎内就要敞开另一个天空

    马头内,一只大理石浴盆破裂:

    绿色的时间就要降临

    河流倒流,也没有用

    从一个无法预报的天气中

    失眠的时间里,纪念星辰

    只允许有一只手

    我家树上的桔子

    在没有睡眠的时间里

    从熏肉的汗腺和暴力的腋窝中升起的风暴

    渴望,是他们惟一留下的词

    当你飞翔的臀部打开了锁不住的方向

    黄昏天空的最后一块光斑,在死去

    为了脚趾间游动的小鱼

    越是持久,便越是没有信心!

    从淋浴喷头中喷出的风暴

    一些圈牲口的柱子一直就是一些

    一个厨师捂住脸,跪向田野

    当舌头们跪着,渐渐跪向不同的方向

    不在这秩序里

    让人的虚无在两根水泥柱子间徘徊去吧

    1992

    在和你接吻时,可以变得坚实

    据说有一根舌头,可以代替打开葡萄酒瓶的螺旋锥

    被装进一只鞋匣里

    屈下黄金盾牌铸造的膝盖,而依旧是

    在一条曾经撑满黑伞的街上

    是影子中有玉米。历史朽烂了

    因为你们太爱说一定

    1991

    为了有哭声,而这哭声并没有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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