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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直接一个锁喉,然后被徐秉然稳稳接住,背在了身上。
徐秉然觉得夏听南越来越没有重量了,以前背在身上分明重得很,好像她就是全世界,现在却十分轻松,好像全世界就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偏头看夏听南,发现夏听南也正在看着他。
他低头抿着嘴笑,左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夏听南看着他的笑,一下子就不气了,她趴在他背上问他:“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快要警察节了,宣传处想让我做树典型的对象。”徐秉然背着她慢慢往前走。
虽然是公家单位,但也离不开网络宣传,最近徐秉然的风头正盛,蹭热度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徐秉然当然也不能拒绝,所以最近总是被拉去准备材料还有采访等等,等到警察节当天可能还要参与网络直播。
原本他们还想叫徐秉然去表演个节目,后来徐秉然以身体原因推辞了,他在业务大队,每天工作都干不完,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搞这些。
夏听南不高兴道:“怎么这么花里胡哨,你又不是网红。”
“嗯。”徐秉然轻轻应道。
一条黑漆漆的小路,徐秉然却忽然觉得这里比哪里都要亮。
过去的二十八年,生离死别,疾病痛楚,天灾人祸在徐秉然的人生轮番上演,他看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分明站在十字路口,却时常觉得无路可走,但在此时,他忽然明白,所谓“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虚无的谎言,不是人类用来自我安慰的假话。
如此广袤的天地,夏听南和他只是平凡得不能更平凡的人,是浩荡山河中的小小一粟,是人潮人海中流动的空气,是汹涌波浪中的水滴,但对徐秉然说,她却是他的完美主义。
否极泰来,大概也就是如此。
一月十号,警察节当天,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有关公安的宣传,夏听南和钱云会上班摸鱼,非常不要脸地让志愿者先帮他们干点活,自己则蹲在厕所里看直播。
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主持人讲了一大堆,然后开始放市里的宣传片。
这时候的弹幕还没多少,有一千多人观看,夏听南猜大多数都是因为政治任务来看直播的民警。
钱云会:“徐帅哥什么时候出来啊?”
夏听南郁闷:“我也不知道啊。”
这话说完徐秉然就出现了,先是放了一小段他在医院英勇救人的画面,然后是徐秉然的一段独白,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写的稿子,念得字正腔圆,表情也十分严肃,配乐却十分煽情。
“作为人民警察,姓党为公,执法为民……”
“践行‘叁能’精神,平常时间能看得出来、关键时刻能冲得出来、危急时刻能豁得出,……”
市局宣传处掌握了收视密码,果不其然直播观看人数肉眼可见地飙升,弹幕多到差一点把徐秉然的脸给淹没了。
夏听南越看越郁闷。
靠,这些人怎么都喊老公啊……
她都没喊过呢……
等徐秉然的片段结束,弹幕又恢复了之前的寥寥。
夏听南虚弱地说:“好了,我们回去工作吧。”
“别啊,你没听主持人说,一会儿徐秉然也要出现在现场吗?”
夏听南满脑子都是弹幕里的老公,哪里还听得进什么。
于是她们继续耐心地等待着,终于在影片结束以及两位主持人讲完一大堆祝词之后,看到了徐秉然,他站在几排人中间,依旧鹤立鸡群。
他面色冷峻,身穿定制警礼服,胸前挂着授绳与奖章,挺胸收腰,身姿笔直又挺拔,戴着大檐警帽,帽子上的帽徽熠熠闪光。
——我爱这一身湛蓝的警服,我爱警服上明亮的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