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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很细微,很温柔。
像微风,看不见,但感受得到。
下班后徐秉然依旧没有给她发来消息,夏听南捏着自己带来换的漂亮新衣服,想了想还是换上了,女人,就要美给自己看。
“爱你每个结痂伤口,酿成的陈年烈酒。
……
……
让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
她哼着歌在车站等车,脚打着拍子,自得其乐。
不知道徐秉然下班了没有,最近他们大队好像接了一个专案,忙得不得了,听说领导还问他要不要去外地培训一年,回来之后行政职务可以升半级,但被他拒绝了,徐秉然对职务什么的并不看重,只想干好手上的工作。
夏听南知道后,不能说自己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但其实她早已做好面对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甚至还想如果徐秉然出差一年,她就天天看打游戏出去玩,反正她不怕自己无聊。
学生们骑着自行车嬉笑打闹,每一个脸上都是笑,好像没有烦恼。
一旁的榆树依旧有些光秃秃,仿佛道路旁的草地却开始抽芽,有一阵青草味道弥漫,欣欣向荣的气息。
今天的公交来得尤其得慢,一辆一辆驶过的车都不能通往她和徐秉然的家,唯独那一辆可以回家的车迟迟不来。
她胡思乱想,今晚自己的老母亲在家,晚饭不用愁了,哎……徐秉然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算了,忘了也正常,明年情人节一定要让徐秉然狠狠地补偿一下!
下一秒,她就看见徐秉然向她跑来。
风钻进他的衣摆里,后背被撑得鼓起一个温和的弧度,他的脸上有一层薄汗,也有带着运动后的红润,像是一个发光体,路人纷纷侧目。
“怎么不接电话?”他跑到她身前喘着气问道。
夏听南整个人呆住了,连忙看了一眼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徐秉然的信息。
“我上班静音了,忘记把声音打开了。”
徐秉然点点头,呼吸还是很急促:“没事。”
夏听南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的手,那里拿着一支红色的玫瑰,和徐秉然整个人格格不入,有点搞笑。
她压住嗓子里的酸麻,轻轻问道:“这是给我的吗?”
“不好意思,我听同事说起来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徐秉然耳朵发红,不知道是跑过来的原因还是其它。
最近忙得昏头,他急匆匆地来找夏听南,急匆匆地买下广场上卖花的学生手里的玫瑰。
但只有一支,只有这一支了。
“你还想要什么?我去买。”他蹙眉问,有点犹豫要不要把手里这只孤独的花给她。
徐秉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有些时候甚至有些木讷,需要夏听南不断地提点暗示,但他依旧想给夏听南最好的,因为他知道她会喜欢。
夏听南摇了摇头,接过那支玫瑰,眼睛发热,嘴角咧到耳朵。
她说:这个就够了。
和路上其他手捧一大束玫瑰的情侣不一样,他们这一隅看起来实在有点寒碜,但夏听南却觉得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刻进脑海。无论是喧嚣的街景,还是空中飘动的树叶,无论是喘着气出现的徐秉然,还是这一朵简单盛放的玫瑰花。
玫瑰是浪漫的象征,但却有美中带俗之感,然而夏听南却发现自己依旧会心动,不是对满大街的玫瑰感到心动,而是对带着一支玫瑰出现在她面前的徐秉然心动。
什么玫瑰?是为了被斩首而生长的头颅,就像徐秉然总是带着温热坚定的目光,等待她的撷取,夏听南忽然觉得也不是非要拍一大束花发朋友圈炫耀留念,她只有这一朵花,她要好好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