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曲水流觞
陈嫤年的质疑“往年里都是照着长辈们的规矩来实在有些无聊。今日咱们只以才论座,又何必那么在意坐次?若说不合适,你这位置倒确实不合适。”
她这话音一落,只惹得场中诸位公子小姐忍俊不禁。
陈嫤年只喜欢舞刀弄枪,连绣花都不会。在京中闺秀圈中也算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
祁阳显然是有备而来,陈嫤年自然被怼的哑口无言。
而且她虽混不吝,却也不可能真对着祁阳动手,故而她只能气的轻哼了一声,就此座下。
姜念娇本是不打算搭理祁阳的,但见祁阳引火烧到了陈嫤年身上,她便也笑意盈盈的起身道“公主的想法倒是有趣,以才论座?公主坐在首席想来定然是自认才艺第一人了?我记得那时跟公主在太乐坊学舞时,公主的水袖舞确是一绝,不如今日便由公主开个头彩如何?”
听到姜念娇的话,一旁的陈嫤年也非常上道,她只立马起哄道“我确实什么都不会,但公主殿下一定很有水准,不如跳一个呗。”
有不明就里的自然跟着附和。
这便是踩到了祁阳的痛处了,祁阳虽然讽刺陈嫤年不学无术,但其实她自己也不比陈嫤年好多少,而且陈嫤年是自幼随自己父亲在边关,无心学这些,她却是真有点手脚不协调。
尤其当年学水袖舞时,简直灾难现场。
不是她踩到自己的水袖摔倒了,便是踩着了别人的水袖。
今日她原本当个主持就好,也没人会去追究她的过去。
不想她却偏要来招惹与她知根知底的姜念娇。
此时被姜念娇与陈嫤年这么一激,她的脸色更是一黑“我贵为公主,凭什么表演给你们看,你有这个本事你怎么不表演?”
姜念娇笑意盈盈道“我就是自认没这个本事,所以我才坐在这里啊。”
祁阳自然也听出姜念娇是在拐弯抹角骂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可她此时气急反而词穷,只对着姜念娇你你我我了半天。
还是一旁的赵念泽看不下去,替她解了围“祁阳在此处只是为了做好主持工作,她愿不愿意表演是她的自由。”
说完,他又转头安抚祁阳道“二妹,你今日主持便好,其他的不必理会。”
得了赵念泽的解围,祁阳便又重新打满了鸡血,她笑着道“皇兄说的是,有些人总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其实什么都不是。”
说完,她还挑衅的看向姜念娇。
不想座回席位的姜念娇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只示意自己身边的丫头替她将葡萄皮剥了。
她这样子倒似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祁阳虽然不甘,但当初与姜念娇一同学习时,姜念娇确实样样都比她学的好,连嘴皮子都比她利,故而她也只能愤愤不平。
没了祁阳的挑事,那羽觞与签筒自然也被投放入了溪流之中。
众人只按照签筒之上的要求进行各种才艺表演,因为才艺是随机的,而大多数人并非样样精通,若有抽到自己不顺手的,便免不了出些洋相,如此倒是给宴上添了不少笑声。
当然这其中也有才艺极佳的,她表哥赵念泽是一个,虽然他抽到的是舞字签。
但这支舞字签也并没令他出丑,他只解了身上配剑,给众人表演了一段剑舞。
剑舞,花扬,林下少年身姿飘逸,只让对岸女席的少女们跟着春心萌动。
反倒是坐在姜念娇旁边的苏止柔只低着头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样。
难道她这是与自己表哥闹别扭了?
这不应该啊?
从刚才她表哥盯着苏止柔的眼神来推断。两人应该没什么矛盾才是。
许是姜念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