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文件
阿塞提斯扭头不看我,而是对着一旁端水的男奴比划了一下。
那个男奴立刻放下水盆退了出去,不一会,叫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孩。
“大人,您终于肯让我服侍您了!”那个看起来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棕色头发,蓝色眼睛,脸上浮现一些雀斑,看起来稚嫩又充满活力。
“还需要个传话的。”阿塞提斯冲他招招手,“昨天休息的怎么样,瑟留斯?”
“很好,大人!”少年走近些我才看见他年纪轻轻小身板就挺结实,露出的肩膀胳膊和小腿上有些细小的疤痕。
我有点好奇的打量他,他看见我愣了一下,又飞速的把视线移开,接着就全程当我不存在。
“瑟留斯,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阿塞提斯说,“如果我去军营,就跟我一起去。如果不去的话,就在这里和卫队一起训练。”
“是,大人!”少年眼睛里biubiu的闪着光,满脸被大佬看上的激动和崇拜之情。
“你现在去把西偏院的一个叫阿布罗的男人叫来。”阿塞提斯摆了摆手。
瑟琉斯离开后,阿塞提斯已经靠在枕头上,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沉思。
刚才碰壁的我绷着嘴,有点受气的坐在旁边。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少年和男人的出现打断了沉默。
名为阿布罗的角斗士,成为角斗士之前是自由民。他的妻子得知他自愿卖身到危险的角斗场赚钱,就也主动来卖身——这个脑回路我理解不了,不过貌似露西娅的性质属于稍微好一点的奴隶。主动卖身的奴隶,时限一到或者偿还足够的钱就可以被释放,比起战俘和因触犯法律被迫降罪的罪奴情况要好得多。
他们据说还有个孩子,在老家由家里的老人抚养者。夫妻二人定期送钱回家。
“你识字吗?”阿塞提斯问道。
露西娅点点头:“认识一些…我父亲去世前还算是个富有的自由民。所以我跟着他读了一阵书。”
阿塞提斯说:“我已经找到了你的儿子和照顾他的人。”
露西娅脸色一白,惊慌失措的颤抖起来。
阿布罗也是面色一黑,眼看着脸色迅速涨红。
“我可以给他找老师,送他去士兵的学校,”阿塞提斯说,“一,我说允许见面你们才能见面或者说话。每隔三个月,可以有一个人去看他,如果我没有允许,不许和他说话。二,你,”他指向阿布罗,“还要在我的军队里服役至少五年,第一年没有酬劳。还有你,”他指着露西娅,“你就在这里跟着这家伙,”他指了指我,“不要跟她说太多,就当自己又聋又哑。”
阿塞提斯顿了顿。
“门口的卫兵会杀死一切企图离开的奴隶。”他说,“也会不打任何招呼射死鬼鬼祟祟靠近这里的人。所以,不要侥幸。”
见露西娅就这样保住了自己的耳朵和嘴,我松了口气。
等等,就当自己又聋又哑是什么意思?
露西娅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老实说,这种贵族奴隶主的大院子还是非常需要几个会说话的奴隶的,毕竟主人吩咐什么复杂的事,也不能一直比划。
我猜想大概阿塞提斯之前有什么顾虑,才没有带可靠的人进来。
那个瑟琉斯我想应该是他部队里的亲兵——就类似于现代军队里长官的勤务兵一样,鞍前马后的伺候着领导,看似做了很多无聊的琐事,但实际上很大概率同时也是是长官的传令官,也就是最信任的人。
之后露西娅一直照顾我,很好的遵守了阿塞提斯给她立的规矩——不跟我说话。
每次我着急她就一副晚娘脸看着我。
好吧我还能怎么滴。
话说院子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