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他！”

    一声厉喝人，所有人才如梦初醒，像往撒了一把米的空地上追逐的鸡群，扑上去，三个男性工人才把从脖子到脸都暴起青筋的罗旸拉起来。

    刚刚从宴会赶回来的罗裕年走过去，一掌扇在像头愤怒狮子、难以控制的罗旸脸上，冷声问：“清醒了吗？”

    罗旸头微偏，半响后，嘴角痛苦地痉挛扯不半个笑容，“爷爷你都做了什？”

    罗裕年微微皱眉，再看被殴打得不成人样、两个人搀扶起来的杜祈昀，什都明白了。

    “我就知道，不，你逼他！”

    莫若拙不不爱他，就算罗旸满身怀疑，拥有着强烈到让人不安的感情需求，莫若拙都还是大方满足了他，不是因为莫若拙予人美好的善良，是莫若拙爱他！

    “我是说，过去的一年，我遇到的唯一的，也是喜欢的好运，是你。”

    “罗晹，别这对我。”

    “你不这样”、“你要改”，“你在进步”，“你要陪我”……

    罗旸疯了一样要向他对峙，“你对他做了什？！”

    冲动地行为刚刚现就被罗裕年身边寸步不离的私保踹中膝盖，“咚”地跪在地上。

    罗裕年眉宇微不察地一皱，不与他计较，“你要是不问，这些本不用告诉你，你也不用这早知道，你以为的感情就值那点钱。Erick你应该想，哪里有不顾一切的感情？是我的钱让他这做。”

    钱就以办到一切，颠倒是非黑白，覆手翻云，让警察低头，让胆小鬼跌跌撞撞，奋不顾身，也让年好像大雨中的困兽，悲嚎大不过老天的雷声。

    在这种惊人的大痛苦中，罗旸好像站不起来了。

    但有人来扶他时，被他一把打开。

    在痛苦的经验中学得了什，罗旸与己坦然镇静的长辈触目惊心地对视。

    罗裕年居高临地，深不测的脸好像隔着高高的云端，手握大的权柄， “你现在就要为了一段感情，你想要杀人，以。是，Erick啊，人命也是要钱的。爷爷都七十岁了，你觉得爷爷等几年？帮你几年？在爷爷还看着你的时候，爷爷会不遗余力培养你。爷爷觉得挡路的人都帮你清扫干净，你不怪爷爷狠心，也不要让爷爷失望。”

    有些真心未曾错付

    40、

    18年新年伊始，申市湿溻溻、灰蒙蒙的冬天如天气预报所说迎来十年来最大降雪，凝脂一般的积雪堆在花坛、屋顶，路上行人瘦长的影子在冷霜中模糊不清。穿得像颗球的莫若拙正小心谨慎走在偶有薄冰的路上。

    他天刚院，偏偏运气不好，遇到十年难遇的雪景，从城东到城西，去郊区登山看雪的汽车像是密密麻麻的小齿轮填在绕城高速。

    街上叫不到车，于是没有父母亲属，身体不健康、遭遇成谜的莫若拙告别医生后，在街边像个孤僻寒酸的小老头，形只影单地往家走。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