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虞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幼稚,忙扭头快走,想假装没看见。身后的张小姐踩着高跟鞋落雨似的“哒哒哒”追过来,嘴里连声喊着他的英文名,饭店的服务员都看过来。
秋辞懊恼自己还是脸皮太薄,不得不停下来,端出一副得体的惊喜表情,转过头来:“虞伶!好巧!”
张小姐还是都市丽人的模样,只是一双美目瞪起来,没好气地说:“你就是故意躲着我!”又换成体贴表情,“avery,公司里每天都有新闻,你那点儿事儿算什么呀,大伙早就忘了。你怎么能因为那个就跟我彻底断了联系?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在脑海里被自动置换成“情敌”,秋辞恶寒地抖了一下,赶紧给换回来,“是朋友。”
他们交流了一些近况,虞伶为他现在的工作感到几分遗憾,为他曾经受到的不公待遇抱不平,而他则为虞伶的进步飞快感到欣慰。
说完工作就要说生活了,虞伶问:“那会儿,我让席扉去找你,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吧?”
秋辞摇摇头,心里像被轻柔地敲动了一下,再次感到因果的奇妙。
虞伶知道他性格,没有多打听他的私生活,却向他打听席扉,像是默认他俩一定一直有来往:“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还那样吧。”秋辞含糊地说,却又马上改口:“挺好的!他的公司招到投资,规模扩大了,新项目也步入正轨了,发展得很好;他父亲身体也不错,他也不错。”
虞伶笑起来,露出一副心事得偿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要不老觉得欠他点儿什么。”
可秋辞还有一桩心事。
“你和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男朋友……”
虞伶豪爽地摆了下手,“分了!”
秋辞的心愿落空了,怔怔的。
虞伶又咯咯地笑起来:“你看你这表情,跟你自己失恋了似的!我又不是被人骗、被人欺负了,我才二十多岁,得到了、失去了、享受了、放弃了、成了、没成,不都很正常嘛!”
这时一个包间里出来一个人,是虞伶的同事,催她赶紧回去。
虞伶遗憾地对秋辞说:“我得走了。”她紧紧握了握秋辞的手,“以后要接我的电话!”
秋辞目送她的背影“哒哒哒哒”地离开,心想她和席扉可真像啊。他们的内心世界都那么平和,省出能量给这个世界,自己过得开心,也让别人开心,多好。
但是那么好的席扉是他的,秋辞心想,觉得刚才喝下肚的酒都是酸的。
这件事之后又过了好多好多天,秋词和席扉一起去商场买衣服。他们购物前都会先列好购物清单,去哪个店买哪一样也都心里有数,所以进了商场就直奔目的地,两人一前一后——秋辞在前,席扉在后——两人健步如飞。
走着走着,秋辞听见身后“噗嗤”一声笑,回头去看。席扉追了一步赶上他,和他并排走起来,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咱俩走路老跟着急投胎似的。”
秋辞回想了一下,还真是如此,不由放慢脚步,笑起来。
席扉又说:“以前虞伶就特讨厌我这点,嫌我逛街的时候老是一个人走到前面去,不等她,她穿着高跟鞋追不上就生气,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不觉——哎?你不高兴了?”
秋辞冷笑两声。
席扉掉线的情商立马回来了,饶有兴致地歪着头把脸凑到秋辞跟前:“不会是吃醋了吧?”
秋辞继续冷笑,让气流快速从鼻腔里出来,发出“咻咻”的气声,以示不满。
之后他们买衣服的过程中,席扉一直喜气洋洋的。买完衣服,他又张罗着去了趟商场楼下的超市,隆重地买了两瓶醋,说晚上他要做醋溜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