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官
桌子好菜给我和母亲,从我记事时就如此。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就很少下厨,教我女红的青姨说,父亲的手艺只想做给母亲一个人吃。”
听到这话,裕泰沉默不语,他想过楚辞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是没想到会是官家小姐。
这让他更明白楚辞与他的不同,他一个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阉人,站在她身边,只会相形见绌。
提及父母,楚辞已经没那么伤心,更多的是思念。
父亲斩首,惨遭退婚,亲手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她都熬过来了,试问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裕泰问道。
楚辞歪头想了想,透亮的眸子望着明媚的天空,小嘴张口笃定道“想吃红烧肉。”
裕泰好看的笑了,没有作声,只是眼睛弯了弯。
说是不能多待,但还是忍不住留下,看她吃完,就只是这样,他就满足不已。
“不能再耽搁了,得回了。”裕泰起身拍了拍衣袖。
楚辞起身相送,裕泰伸出手阻拦“姑娘歇着。”
出了门,裕泰加快脚步望凌春宫走去,兴许是心里高兴,也就不觉得有多远,撩起衣摆,步履生风。
正走到凌春宫墙根下,一个太监忽然扑跪在他面前,裕泰脚步顿住,放眼望着颤抖不止的人。
“你是何人?”
慎之胆怯地抬起头,望着衣冠正色的裕泰,身子压得极低,口齿打颤“大人,奴才是乐坊的,前不久您还救过奴才。”
他收敛着嬉闹的秉性,猴精的眼睛里满是忐忑。
裕泰垂眸细想,便大概知道是谁了,语调平缓温和,带着些许不自觉的疏远之意“有何事?”
听人这么一说,慎之便知事情有门,不吝啬地磕了一个响头,目光殷勤“大人,您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把奴才调到您身边吧?”
裕泰默声望他,眼中极为平静。
宫里最不乏就是想飞上高枝的人,可敢明目张胆来求他的,这孩子是第一个,未免有些不知死活了些。
见人不为所动,慎之爬跪着到他身边,抓着裤脚,连声哀求“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的,不是小的吃不了苦,而是奴才生性好动,坐在椅子上拉弦,浑身都觉得难受。”
由此一说,裕泰才量眼看他“御前伺候需要心性沉稳,你不合适。”
“那要不大人重新给奴才寻个差使?奴才不挑。”
裕泰无奈地考量,停搁片刻后,才撂下一句“内务应该缺人,你回去等着。”
内务可是个肥差,宫里不少人都巴结的紧,慎之瞬时眼睛亮了亮“好好,多谢大人,您放心,楚师傅那里,奴才一定会帮大人多说好话。”
慎之到底是个孩子,连磕了几个头,便喜出望外地走了。
裕泰倒是被他说得脸上不自然地僵硬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