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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说过的话的历史记录,成了一个底线全无的花痴。
在我的百般游说下,夏皆终于跟周靖阳开始了进程缓慢而艰难的约会。
说到约会,我也不知道他们那个岁数的人是怎么个约法儿,肯定不会像我和宫隽夜一样去游乐园,看恐怖片,开车到山上看日出,他们俩大概更愿意泡一壶茶坐下谈心,聊聊各自的过去和共同的将来。反正每当夏皆跟我说她要出去,我就像她爱对我说的那样对她说,玩的开心,早点回来。
我是甘愿把工作扛下来,给这对超前情侣(我拒绝宫隽夜管这叫夕阳红)创造培养感情的契机。我知道她为什么推辞,她不温柔,不会撒娇,不通晓取悦异性的方法,不擅长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但她好不容易等到一份模糊而珍重的爱情,就要像开店一样认真经营。
可能是女人在孕期情绪不稳定的缘故,她叹气的次数似乎变多了,大抵这世上让人难过的事情有许多,快乐的条件却苛刻而不一。
我只希望她能开心。
晚上我关了店门回家,赶最后一班地铁,在出站口外还没关门的糖水铺买一份杨枝甘露带给她,提着塑料袋的手指冻得僵硬,进了家门才有所缓解。
屋子里的空气暖融融的,静谧而使人安心。客厅里主灯没开,只有电视屏幕间歇闪烁着光芒,夏皆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正在观看一档挺有名的寻亲节目。
她说,宝宝回来啦。
我把杨枝甘露拎到她面前的小方桌上,摘下围巾,搓了搓失去知觉的指关节,问她,你眼睛怎么了?
她用手指在鼻子侧面一抹,抿了抿嘴唇说,没事啊。
我不觉得没事。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
可能人在灾难或大的变故之前来临前是有预感的,像地震前莫名焦躁奔走的小动物,它不是一朵花,一句歌词,一种意念,我对此没有确切的描述,没试过向任何人表达,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它像个摆在那里的现实一样真正存在。
唯有一点是肯定的。
那就是,它永远发生在你以为它不会发生的时候。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了店里,因为前一天晚上宫隽夜说他想喝加奶油的肉桂咖啡,还想和我一起吃个早饭,我们俩都很看中和对方一起吃饭的时间,把它当做彼此对生活最简单、朴素的共享,不论多忙都会留出这一点空闲来。我想,反正在通常情况下早晨都不会有什么客人,稍微离开一下也没关系。
况且,和宫隽夜一同前来的周靖阳看起来很懂我们。“你们去吧。”
我特地告诉他,“我妈一会儿就来。”
他靠在吧台上翻起一本杂志,双眉紧蹙,仿佛内心毫无波动。
我心情愉快地跳下台阶,顺手抽走宫隽夜往嘴里衔的烟,视线一转,对上站在我面前的几个人。
一个穿着艳俗的中年女人,一个头发灰白的瘦男人,一个微胖的女孩儿和一个矮壮的年轻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感觉宫隽夜把手放在了我背后,那是个提醒同时也是个戒备的姿势,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那个中年女人手持一张小孩子的黑白照片,声音颤抖地开口:“你……认得他吗?”
“认得我吗……?”
——看来,今年注定是动荡多舛的一年。
第 116 章
“什么?”
我看见自己说话时呼出的白色烟雾,模糊了面前女人激动到有些情绪失控的脸。
“你看……你看看!”她嗓音尖细像是号泣,两手抓住我的双臂仿佛要跪倒在地,“这是你啊……我是你亲妈啊!”
我顿时感到脑筋停摆了。庞大的信息量疯涌进来轮番轰炸,心脏每搏动一次都像置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