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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着额上的汗转头问俞自倾她在喊谁的名字,白卉的癫狂使俞自倾已经心如枯木,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是自己的父亲。
“他人呢?”医生脸上带着些急切,“快把叫来,说不定能够稳定你母亲的情绪。”
俞自倾听后却只能是扯了扯嘴角,然后回答说:“他死了很多年了。”
医生一时无言,也不再问徒增他人伤心,叮嘱了护士几句要加强看护,便离开了。
白卉打了针之后整个人变得平静了下来,躺在病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看,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俞自倾,没有其他人,也没有这个世界。
病房里的空气让俞自倾感到窒息,他拖着他沉重的、已经极度疲惫的身体走出病房。
他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默默向前走了几步,在走廊角落里蹲下来。
他整个人蜷缩着,伸手抱住了自己。
深夜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由远及近,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当俞自倾闻声抬起头去看的时候,眼睛瞬间模糊了。
他看见陆放正从远处的一片黑暗中冲着他大步走来——
陆放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衣,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却径直走向他,直到他高大的身躯在面前站定。
俞自倾呆呆地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陆放像是来拯救自己的天神。
疲惫的身体、崩溃的精神和悲伤的情绪都在一瞬间达到了崩坏的边缘,俞自倾终于在陆放的面前失声痛哭起来,甚至已然忘记了七八个小时之间,他已经跟面前的这个人提出了分手。
陆放站在俞自倾的面前看着他,还未置一词,便直接伸手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
那天晚上,俞自倾的眼泪打湿了陆放大衣的前襟。
陆放在黑漆漆的走廊里捧着俞自倾的脸轻轻亲吻。
陆放所有的怒火,在回到家发现人不在的那一刻达到顶峰,却又在终于见到人的这一刻消散殆尽。
从昨天午后开始,俞自倾就处于失联的状态,陆放起初还只是担心,而这种担心随着直接被挂断的电话变成了无法言语的愤怒。
昨天傍晚时分,落地奥东机场的陆放匆匆回到家中,家中果然已经不见人影,而家里属于俞自倾的一切都好好地放在原本应该在的位置上,甚至连那个行李箱都没有挪动分毫。
就在这时候,陆放收到了俞自倾发来的分手短信。
他立刻打回去却被对方挂断,愤怒几乎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梁传很快查到了俞自倾的去向,陆放没有丝毫犹豫,丢下行李便折返回奥东机场搭乘上了最近一班飞乌苏的飞机。
飞机落地,他打车直奔俞自倾家中,在路上接到了梁传的电话。
梁传在电话里告诉他,俞自倾最后一次的消费记录显示的是在乌苏市人民医院。
此刻,陆放压抑了七八个小时的怒火尽数化为灰烬,他抱着人,心里已经软成了一滩水,他伸手轻轻捋着俞自倾的脊背,又帮他擦去眼泪,温柔地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