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然应该是早早就到了，他一动不动地瘫坐在长沙发上，面前是几个空酒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时才缓慢有了动作。

    “你来了？”他有点哑，听起来像是生病了，“坐。”

    苏苓被刺鼻的酒味熏得难受，皱眉勉强在沙发边缘坐下。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继续了。”

    她说得模糊，但对于宋泠然来说足够直白。

    “哈哈，齐姝，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男人撑起身体看她，眼圈里的红意明显，“事情的开始，是你决定，为什么，嗝，结束也由你决定？凭，凭什么？”

    “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告诉我，我都会帮你，阿姝。”

    暗调的光反倒让他眼中泪光更莹亮，“别放弃我，好吗？”

    苏苓胳膊紧着怀中小包，包里有东西发着暗光，她声音平静，“我不想把人生全压在别人身上，厌恶也好，嫉妒也好，总背负这些真的太累了，宋泠然，咱们都向前走吧。”

    她所窥见的遥远记忆里的宋泠然柔和温暖，可现在…

    他顿在那儿，而后慢吞吞地倒了杯啤酒，最后推到苏苓面前。

    宋泠然举起桌上没喝完的大半杯烈酒，望着她挤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那就祝你，也祝我，如愿以偿。”

    见她捏着杯子不动，他眸光黯淡下来，“只是这样，你也不愿意？”

    “那，祝你幸福。”说着，苏苓仰头把啤酒一饮而尽。

    大概是下午的甜点太腻，她竟然觉得越喝越渴。

    小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是信息。

    感官变得迟钝起来，苏苓只觉得渴，刚蹙眉，一盒没拆封的牛奶就被递过来。

    “你不能喝太多酒，渴的话就喝这个吧。”

    宋泠然眉眼间已经完全没了迷蒙模样，他口齿清晰，望向身旁人的目光火热。

    她其实该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站不起来。

    苏苓确实口渴，就接过牛奶喝了几口，越喝越不对劲。

    她这是，被下药了？

    身体乏力的感觉愈发强烈，苏苓张嘴甚至发不出什么声音，眼睁睁看着宋泠然凑过来把自己抱住，她却根本没法反抗。

    像是灵魂被禁锢住，清醒着但也无济于事。

    只略懂法术皮毛的弊端就显现出来，她白吸收这么多灵力，关键时候竟然使不出能保护自己的一招一式。

    还有根本联系不上的赤玉。

    印在她灵体上的红纹只在最危急时才会发挥出功效。

    热，浑身都热，可越热，身下就显得越空虚越干涩。

    有冰凉贴在额上，苏苓情不自禁抱住贴过来的男人身体。

    “阿姝，再等等，我一定不会再失手了，只是，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