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个妻子回来横隔他们间关系,是最简单的。
他既是正人君子,日后要成为朝堂权臣,那被她抓了德行有亏的把柄,为她放弃一些东西,又有什么?
她姐姐只有一个,侯夫人也该只有一个。
侯府家宴那天傍晚,夕阳余晖洒下。
曲曲折折的回廊中,虞翎路上正巧遇到谢沉珣,他守孝,穿着不华贵却格外衬出气质矜贵,笔直的身形沉稳清冷,后头只跟着一个小厮,虞翎上前唤他一声:“姐夫。”
他只嗯了一声,克制而有礼,虞翎绞着帕子随在他身后,轻步问:“姐夫最近是很忙吗?”
“还行。”他道。
傍晚黄昏落下余晖,他脚步大,虞翎跟着走得也快,有些气喘吁吁,一连几个问题下去,只得他冷淡的反应,她最后问:“姐夫是不高兴吗?”
他步子一顿,道:“没有。”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虞翎却不知道回什么,她手捏住帕子,气质娴雅似空谷幽兰。
他们这一路都没再说话,谢沉珣听得出她在赶他的步子,只沉默着,知她体弱,终是放缓了脚步。
侯府子嗣单薄,这两年出的事多,虞翎坐在谢沉珣边上,谢氏缓缓而来,身边跟着谢二,丫鬟嬷嬷在旁布菜,退出一旁。
虞翎吃得淡,先喝口汤,视线看向谢沉珣,但谢沉珣没看她,在旁谢氏又提谢二最近总是逃学堂的事,她只轻垂下眸。
谢二是身宽体胖的小胖子,只郁闷着说他又不想学那些。
筷箸安静碰白瓷碗发出轻轻的响声,侯府规矩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谢氏是唠叨性子,谢二又最不听话,长辈心思一起,便催他勤恳好学。
虞翎安静的模样,也没什么奇怪。
谢沉珣正襟危坐,他吃一口饭,一只纤细小脚突然颤着慢慢碰到他的脚踝,处于暗角的缃色绣花鞋绣幽兰,让他倏地顿了顿。
虞翎埋头吃饭不语,她身姿窈窕,清雅幽静。
谢氏发现他的奇怪,问:“沉珣,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他的袍衫一角正在被缓缓撩开,那只纤细玉足顺空隙轻轻钻进去,环着他劲实的小腿慢慢往上,一点一点勾起他腿部的敏感。
谢沉珣只慢夹块清蒸鱼肉,道句没什么,桌下的绣鞋这时还勾着他的内踝,轻轻磨着蹭着,一股闷的,热的感觉,让人想伸手抓住。
红木桌上淡食居多,豆腐雕花青梗做蛟,谢氏的注意力却很快转移到老二身上,说他长身体的日子这不吃哪不吃。
闷燥的热气在周围上升着,他神色沉着,看不出任何异样,手却在她沿小腿往上的刹那间绷住,大庭广众,仿佛一切都像是虚无。
谢氏一边在数落着谢二,一边往他碗里夹菜。
虞翎低着头,她仙姿胜雪,藕荷粉白裙衫衬出美背纤细,脸颊微红,却不减娴静雅淡,有时让人生不出亵渎之感,有时又会觉出她有种待采撷的妩媚,一旁四姑娘问她最近可不可以一起出门玩,她绣花鞋里小脚一颤,慢慢从他袍子里收了回去,说可以寻个时间出门逛逛。
谢沉珣只字未言,无人看到他袍衫下淡淡的折痕。
谢二实在苦不堪言,他才顶嘴一句谢氏自己又不喜欢,就发现自家兄长身上威压在一瞬间加重,还以为是自己不尊长辈有违礼法,只能闭嘴做鹌鹑。
谢沉珣只安安静静用完这顿膳食,末了对虞翎道:“你吃完后来书房一趟。”
旁边谢氏看他们样子,倒有些奇怪,问谢沉珣一句:“天色晚了,你找翎姑娘是有什么事?”
谢沉珣只道:“有些事要问问。”
他既然没说什么事,再问下去也不会说,谢氏知道自己这侄子性子,倒也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