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已让她藏魔于心,事情还没发生便已先行毁掉了她的心志。
“你,你……”苏居甫目瞪口呆之余回过神来便是急不可耐,只见他背手来回急跺了几步,转而对着苏苑娘暴躁道:“这不是小打小闹,你这是糊涂,什么刀,什么剑,国夫人岂是能容你这等小姑娘能当对手的人?你还是襁褓之时,她就知道怎么借刀杀人了,你以为大都尉娶的是等闲之辈?她要是没点心思,没等手段,陛下能赐她‘守泽’二字,让人人称她为国夫人?”
“是,可常伯樊如今是禄衣侯。”
“你是不知者无畏!”
“可是,兄长,她的爪子向常伯樊伸来,你是要我当看不见?还是让常伯樊替我去担?还是说,还得让我娘家的父母兄嫂,替我去挡了这份该我当的责?”兄长话语急躁,苏苑娘说话一如平常,不急不躁不说,话语当中亦然尚存着几分静气,“我不是不知者无畏,而是知难而上,如今外面的人道我对都尉府不敬,可一个连都尉府都敢得罪的人,哥哥,你说外头有几人敢对我不敬?我可是连镇国大将军,镇国国夫人的面子都不给的人。”
第368章
苏居甫哑然。
他知妹妹已不同往日,可她这番说辞到底不是一介女儿身能说出来的话,这于情不合,亦与这世道规矩不合。
可她不急不徐说道出来,这气度也非常人所能有,由不得人不信服。
“你……”末了,苏居甫苦笑,长甩了一下袖子,背手道:“伯樊给你的好胆,你也就仗着他眼下风光,尚能护住你一二。”
“是,哥哥。”苏苑娘朝他福了一记身。
同进同退罢了,这世她若是死,就死在他跟前罢。
“唉……”当真是说不通。
苏居甫有心想让妹妹还是那个柔弱愚笨的妹妹,让外面的刀枪箭棍由着妹夫挡着,且他苏家在其中相助一二,算是替妹妹尽了妻子之责,常伯樊也挑不出错处来,可妹妹不作此想,他也无可奈何。
妹妹究竟已是嫁出去的女儿,她想夫妻一体,父亲和他也无法拦住。
“哥哥,”见兄长闭眼长叹息,苏苑娘嘴角往上一挑,朝他再行福了一记,道:“苑娘是苏家的女儿,更是常伯樊之妻,是我的担子,请父亲和你就由我挑着罢,苑娘已有自己的儿女,也有自己的家要当。”
苏居甫一怔,末了他苦笑一记,站于她面前抚了抚她头顶的发,怜爱道:“是了,忘了你已是为人母了。”
他记着的还是那个不发一言朝他张开双手的小妹妹,大大的黑眼睛里他的影子清晰可见,苏居甫尚还记得离家时,他的心意之一,就是让妹妹有个当大官的兄长,如此她一生就是痴傻了些,也有人守卫她保护其一生衣食无忧。
匆匆一过十几载,妹妹如今成了母亲,她有她的孩儿要护了,岂能如孩童一样行事,再行无忧无虑下去。
无非是父亲和他放不下心罢了。
想他父亲和他在外皆是有心计手段之人,一碰到妹妹的事便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了来,这骨肉亲情,当真是牵扯住了他们的行事。
这世上不少公正清明之家养出纨绔子弟来,苏居甫以往还不能明白那些英明果断的人杰为何遇到自家的事就成了糊涂人,事情碰到自己家儿头上,他们家竟然也没好到哪去。
好在妹妹自身清正。
“也罢,由你罢。”苏居甫脸上怜爱之情更甚,“哥哥也不和你说虚话,这两年,爹爹和哥哥多亏了你。”
托了她的福,才有父母亲的回来,才有他时至日今的日子和前途。
是了……
苏苑娘朝兄长一笑,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烁着浅浅光芒。
她知晓,不当糊涂鬼,是有好处的,她再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