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珏一身赭红色披风,身材颀长,身姿凌厉笔直,伟岸瘦削,楚楚谡谡。
他抬步进来,眸色幽沉,一张寡情的脸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所到之处总给人一股肃穆之感,使人望而生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簌簌便是那见了他宛如羊见了狼一般,不敢喘大气的人之一。
小姑娘遥遥地立着,冰肌玉骨,唇若点樱,穿的粉嫩,人更粉嫩,娇柔的好似一阵风都能给她吹倒似的,楚楚可怜又软软糯糯的,见他进来,起先仿若因害怕犹豫了一下,但终还是怯生生地动了脚步,朝他走来。
萧珏进来就注意到了她,这般瞧着便缓而止步,立在了原地。
不时,簌簌便到了他身前,仰着小脸儿,泪汪汪地抬头看他,唇瓣动了动,没说出话,但一双柔若无骨,白皙纤细的玉手竟是颤微微地伸去了他的披风之中拉了他的大手,而后怯怯的道:
“爷,爷能先随我走,听我说几句话么?”
她眼睛湿漉漉的,那小嗓音软的让人心发酥,挠的人心痒痒。
萧珏垂眸眯着她,起先没动,接着但听脚步声响,转眸望去,只见远处过来个男人,是他留在府中看守的护卫长。
那护卫长一过来,小姑娘眼圈就红了,更是可怜巴巴地仰着小脸儿望他,小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大手,甚至急的在他的掌心中挠了挠,踮着脚尖,身子也微微地颠儿了颠儿。
“爷,成么?”
簌簌背脊一层冷汗,但此时是再怕也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她必须先说,那男人虽面无表情,很可怕,但她除了如此还能怎样?
簌簌心急火燎,怕极了他不耐,更怕他嫌她烦,甚至一怒之下一把把她甩开。
然正当她心中没底,忐忑难安之时,但见那男人竟是动了,且是随着她的力道,她引的方向动了......
簌簌心口猛跳,接着便赶紧转了身,小手始终也没松开他的大手,在他身前一点点的拉着他朝着邻近的一间房中走去。
俩人离得甚近。小姑娘柔弱纤细,个子只到他肩头,那男人很是伟岸,如此一前一后显得她十分娇小。
她推开了那门,将他请进来后又关了门,然后心一横,小脸儿也不要了,硬着头皮,心口狂跳着,柔柔弱弱,香香软软地便靠到了那男人的怀中,搂住了他的腰,接着泪眼濛濛的,金豆子呼之欲出,说来就来,“呜”地一下小猫似的声音,委委屈屈地就哭了出来。
“爷.......”
一声软软的夹杂着抽泣的呼唤过后,语声更娇柔,也是一如既往的软糯,可怜巴巴地便说了起来。
“簌簌自幼便苦,从小在薛府寄人篱下,母亲不爱,哥哥不疼,明明本不是薛府的奴婢,却过得比奴婢还不如,被人随意欺负,任意诋毁,吃不饱,穿不暖不说,时而还要挨打,还被人骂做是狐媚子,可是簌簌明明什么都没做,她们为什么要那般说簌簌?”
天知道她鼓了多大勇气,此时那一颗小心脏又噗通成了什么样?
她此番这话说的是实情却也夸大了许多,而后自是还没完,抽抽噎噎地接着便又道:“老夫人要把簌簌分给她的儿孙。娘和哥哥只想着用簌簌换钱,根本不管簌簌的死活,簌簌不想做府......”
那个“妓”字她终是没说出口,略了后接着又道:“......便逃了,但却被六夫人劫住,抓起来卖给了人牙子。簌簌没勾引薛六爷,都没与他说过几句话见过几次面的,往昔没有,如今就更没有,簌簌也不知道昨夜薛六爷为什么会潜进陶苑,怎么进来的,又是,又是要干什么?”
她引着引着,终于把话引到了这重点上来,而后便变了语调,变了哭声,仿若撕心裂肺了一般,眼泪扑簌簌地下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