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了。
她怕自己没有照顾好它的能力。
尹笠从小就跟同龄孩子不大一样,想得更多,做得更多,说得更少。
产生信任后,她总是在默默释放对他的关心和爱,哪怕方式带着些别扭,但总能奇迹般抚平他飘荡的心。
他习惯尹笠的寡言,习惯她偶尔任性,习惯在外戴上面具,回家时却可以随心所欲。
在她面前他不必伪装,因为说谎话也会被看穿,不知道为什么,尹笠那么懂他,只要彼此目光对视,她就知道,他在掩饰自己的失意和疲惫。
尤其在她进入高中,身体和心智都如抽丝剥茧般成长起来时,他的习惯,她的了解,似乎也随之升腾了温度。
他比任何人都先看到她的变化,明白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打雷时需要人拥抱的小女孩,脱下校服穿上礼裙,就是谁都想多看一眼的“成熟女人”。
哪怕是她穿着睡裙在家,露出洁白的四肢、脖颈、胸前皮肤,尹寄言也会迫使自己尽快转移目光。
所以在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后,他的反应才会那么大,当即推开她,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警醒。
……
尹寄言在伦敦住了大半个月,没有快节奏的工作,不需要他时刻绷紧心弦,一切都慢下来,让他能在静谧安宁中梳理自己一团糟的感情。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重复,尹寄言丝毫不觉得枯燥乏味,紧绷的情绪反倒稍稍松懈了些,至少不再那么频繁地,试图去追问过去的自己。
储藏间里的东西他也在慢慢翻看。
多是各种各样的书籍,没有折痕,没有笔迹,看起来崭新,但尹寄言知道她看过。
尹笠从小就这样,不在喜爱的书上做任何标记,“不想弄脏它。”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集中地,一本一本看下去,体验故事中主人公的心情,触动时,也会想像尹笠当时会是怎样的感受。
这天清晨,他在储藏间翻看“新书”,是英西双语版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封面有些陈旧,像翻过很多次,这点出奇让尹寄言的心跳莫名滞了一下。
他翻开扉页,看到上面潦草的笔迹,“还是中文更美”,出自尹笠。
书被拿起时,掉落一个纯白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