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光下醒来。
不适地睁开双眼,朦胧的光线下,第一眼便看到纪晨风盘腿坐在床尾,正对着日出的方向。
可能是昨晚那件浴袍弄脏了,不能再穿,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几点醒的,但可以确定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
朝阳要比昨天的落日更亮一些,自地平线缓缓升起,为他周身镀上一层热烈的金边。
我凝视他背影片刻,从床上撑坐起来。大腿肌肉传来古怪的酸痛,掀开被子,衬衫下摆,两腿外侧,靠近腰胯的位置,肌肤上夺目的青紫简直让人无法忽视。
听到动静,纪晨风身形一动,往身后看来。我若无其事放下被子,冲他露出一抹事后清晨慵懒的微笑。
“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他指了指我们头顶的一棵树:“听到鸟叫我就醒了。”
睡着的时候好像确实有听到鸟叫,但因为大脑过于疲惫,并没能将我吵醒。这样一想,这或许也是我睡眠断断续续的罪归祸首之一吧。
“昨晚没摘吗?”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既然能听到鸟叫,意味着他昨晚睡觉时没摘人工耳蜗。可这东西人毕竟是电子器械,睡觉也戴着,不会难受吗?
纪晨风抬手按住耳廓上的黑色仪器,解释道:“带了备用电池,电量很够用,所以就没摘。不想……你叫我的时候什么也听不到。”
心脏就像要炸开一样混乱地跳动了一下,由于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猝死的前兆。
所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种可怕的心悸便消失了,心脏再次有序跳动起来,找不到一点曾经错乱的踪迹。
应该是缺觉导致的吧。默默按了按胸口。看来得找个时间去做下体检了。虽然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但我可不想这么早死。
“叫前台送早餐上来吧,吃完我们就回市里。”掀被下床,我浑身只着一件衬衫踩在地毯上,扫视一圈后,在沙发上发现了自己叠放整齐的剩余衣物。
不做兽医也不做模特,他其实还挺适合做保姆。会做饭,学历高,医学背景,脾气还好……应该有很多雇主会对这样一位赏心悦目的“小保姆”感兴趣吧。
抓过裤子,我在纪晨风的注视下进入浴室。
对着镜子脱掉衬衫,在脖颈和锁骨位置,可以清晰看到一枚枚鲜艳的吻痕。
脑海里的记忆在视觉的刺激下一点点复苏。如果说前两次的“深入交流”,纪晨风在我面前还维持着基本的绅士风度,这次在那两条固定带的刺激下,算是彻底撕去文明的外衣,露出颇为符合他外在的、野蛮的兽性。
一开始倒也还好,我单方面享受他的服务,在漆黑的森林中,璀璨的星空下,体验可以说是无与伦比地好。
鉴于过于好了,胡乱摸着他面颊和耳垂的时候,差点又不小心碰掉他的人工耳蜗。
他仿佛早有预料,及时攥住我的手掌从颊边扯离,递到了自己泛着水色的唇边。
“别再碰掉了……”他轻柔地吻过我的指尖,用粘稠地宛若蜜糖一样的声音说道,“我想听你的声音,任何声音。”
手指烫到简直要烧起来,而我甚至分不清那惊人的温度是来自于自己还是纪晨风。
“继续……”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抽出手指,我按住他的后颈,这次有小心没有碰到他的耳朵。
身体因为回忆而微微发热,再想下去可就麻烦了。
努力强制自己不再去回顾,但可能昨晚的记忆实在太过新鲜,就算屏蔽了视觉,也能轻易通过触觉回想起来。
手指顺着花洒的水流一碰触到大腿,相应的记忆就跳了出来。
享受过纪晨风的服务后,本来想像上次在车里那样出借双手,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