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之后范季雅又醒过几次。

    孟长安仔细记录了一下，发现范季雅差不多是七天左右醒一次，每次醒来身体都会分泌出大量的黑色汗液，尤以肚皮为最，仿佛是胎儿透过母体渗透出来的。

    而范季雅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凭着身体本能想要喝水，对食物似乎没有太大需求。孟长安曾提前准备过食物，但范季雅并没有食欲，一直在要水，最后孟长安只好给他灌了几碗稀粥，这才再度昏昏睡去。

    由于没有食物的摄入，这一个多月来范季雅消瘦了很多，但那个大大肚子不仅没有消减，反而好像变得更大了。他本来就四肢纤细，现在躺在床上唯有一个大大凸起的肚子沉沉地坠在身前，看着就有触目惊心之感。孟长安不由越来越担心。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验，他觉得陆为康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正准备找机会请他回家给范季雅“看病”，谁知陆为康竟提出了想回老家找父母和弟妹的事。

    虽然很不想让陆为康离开，但孟长安也没有理由阻止，毕竟这是人伦之道。若是他的母亲还活着，他也会千方百计要回去看看的。

    “你离开之前，我想请你帮我看个人。”孟长安终于下定决心，让陆为康离开前帮范季雅看看。若是他能改变主意不走最好，但如果他坚持要走，至少可以给他些医疗上的建议。

    陆为康这些日子已经隐隐发觉孟长安家里似乎还有人，但他一直没有见过。现在是末世，丧尸横行，大家警戒心都很强，更加注重个人隐私。陆为康并没有去过孟长安的家里，但孟长安每次都按点回家，而且言谈间似乎有家人在，只是不太方便见人。陆为康便知趣地一直没有问过。

    而现在，他终于知道是怎么个不方便了。

    看到那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肚子男人时，陆为康不由大吃一惊。他还从来不知道男人也能生孩子，不由用一种敬畏的眼光看向孟长安，心想老大真不愧是老大，连男人的肚子都能搞大。

    孟长安不知道陆为康在脑补什么，但陆为康看过范季雅的情况后也无可奈何。这种昏迷不醒在末世初期很多人都遇到过，陆为康当时也昏迷了一天一夜，但人怎么醒来，大概真要看机缘了。

    不过陆为康给范季雅检查了一下胎位，脸色却不太乐观。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范季雅虽然一直未曾进食，但他的肚子确实还在慢慢变大。孟长安也不知这倒霉儿子是怎么长的。

    他见陆为康在范季雅的肚子上又摸又按，其实心里很不同兴。毕竟上辈子这俩人后来成了一对。一想到这里，孟长安的心情就说不上美好。不过出于对医生的尊重，他虽然不同兴但还是忍住了。

    “怎么样？”孟长安看出陆为康的脸色凝重。

    陆为康道：“胎儿头朝上，胎位不对不过生产前还是有可能转过来。有套正胎操，可以让产妇呃，我是说范先生，可以等范先生醒来让他做做，也许可以转过来。不过”

    陆为康没有检查范季雅的下体，看孟长安的神色估计也不会让他去脱范季雅的裤子。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下面的构造都一样，陆为康很难想象到时范季雅该如何生产。

    “有话你就直说吧。”孟长安的神情很冷静。

    陆为康便继续道：“不过考虑到产夫胎位不正，我建议最好还是剖腹产。”

    他虽然没有检查范季雅的“产道”，但光摸骨盆就知道偏窄，再摸肚子里那胎儿，至少也有七八斤了，肯定不好生。

    孟长安问：“你能做吗？”

    孟长安心想实在不行，在陆为康回老家前先把孩子剖出来再说。在他心里，爱人范季雅的安危是排在倒霉儿子前面的。再说了，他家那倒霉儿子可是要做救世主的人。主角都是自带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