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滂降我。陈滂在石邑牧民多年，颇得人心，若降，恐怕石邑民众也心向并州。”

    魏俨道：“陈滂能降最好，若实在降，杀以儆民才是对策，这样留着，时日久了反成祸患。敬酒吃，就上罚酒！恩威共济才是用兵之道。”

    魏劭道：“我亦如此做想。只是公孙先生劝我再耐心些。暂且先放着吧。过些时日，我定再去看看。”

    魏俨道：“你知你少年时为何有小霸王的名号吗？性烈，极有主张，又我行我素。若早几年，十个陈滂恐怕也掉脑袋了。我要是猜的没错，也是你自己还想杀陈滂，这才留性命。若你有了杀心，公孙羊再劝恐怕也是无用。我见你的脾性，如比从前倒是缓了少。”

    魏劭微：“莫提从前事了。我们兄弟许久没见，喝酒才是正经。”说着为魏俨倒了杯。

    魏俨微端起酒樽，凑到鼻端闻了酒香，眼前忽然浮现白天在裱红铺初遇小妇人时的景。

    虽然过是惊鸿瞥，当时却确实是被惊艳到了。容颜之，生平再无另见。体态虽及shu妇绰约,但以的过往阅人，眼就知另有好处，糅合了少女清纯与小妇人态的姿，当时便实实在在击目底。见这个知道哪家的小妇人似乎厌恶自己这么看她，转身以背相对，却知鸦青垂髻与衣领依然藏住段玉颈，半隐半露于人眼前，腻若羊脂白玉，惹遐想更多。当时怦然意动，别说副朱丝金拦的裱样，就是要为她摘星博得佳人，也要想方设法办到。

    早年曾听从徐夫人的安排，娶过位妻，没两年妻病去，此后便未再续弦，直到如。但与魏劭同，从禁欲，身旁乏女人。女人虽缺，却从未入心，至于过了夜隔天便记住样貌的也是没有。

    但像天这样，遇到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才成婚久的小妇人，以致于令竟如此心猿意马，这感觉实在前所未有。

    以身份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便是洛阳公卿大夫之家的有夫之妇，若真看了，也是能到手的。却没想到，尾随她的马车，最后见她入的，是魏家的扇门。

    “表兄，我接祖母回来，路上祖母数次说起你。说你如只身人，身边也没个能照料起居的人。又肯搬回家住。祖母有些放。你愿回来，应该是于我母亲的缘故吧？”

    朱夫人喜魏俨，从前还同住时，虽至于刁难，但似乎处处戒备。魏俨觉察了来，十七八岁便自己搬独住，直到现在。

    魏俨微微神时，听到魏劭忽然这样说道。回过神，道：“关舅母什么事？是我自己放浪惯了，想在外祖母眼皮底受拘束而已。”忽然想了起来，又道：“这回外祖母要是又要给我提什么亲事，你知道了告诉我，我也好早些回代郡。”

    魏劭道：“外祖母也是关切。”

    魏俨哂：“若安排如弟这样的桩婚事给我。我便也认了。”

    魏劭本在倒酒，闻言，持壶的手停在了半空，抬眼望了魏俨。

    魏俨自知失言，掩饰道：“弟妹貌，世所少见，仲麟你福气小。既得，又得兖州。祖母的这桩婚事安排，再好过了。”

    魏劭，倒满杯，端了起来，朝魏俨虚敬，慢慢饮了去。

    ……

    魏劭回来，已经亥时末了。来时，脚步略浮，跨扇被劈坏了刚修好没几天的门框门槛时，仿佛涌上阵酒意，停了停，抬手在门上扶了。

    小乔这两年早已养成了早睡的习惯。实在是除了早睡，也没别的事可干。平常这时候，除非有心思睡着，否则早已睡着。刚才等住，自己先上了床，靠在里，屋里沉静，渐渐睡意朦胧时，被魏劭回来的动静给惊醒，急忙披衣床相迎。这会儿见停在了门，身的酒气扑鼻，知道醉了，便叫仆妇扶来。

    门外两个仆妇急忙过来，左右想搀住魏劭。

    魏劭抬起眼睛，盯了站在跟前、却未过于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