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一眼她,才慢条斯理地伸手解扣子。
睡衣缓缓脱下,他无声提气,确保自己腹肌形状优良。
余君药没有闲暇逸致去瞧崔翕闻宽肩窄腰的身段,眼神直奔肩胛骨的位置。
他的后背同为玉色,肌肉线条分明流畅,在凸起的蝶骨上,的确有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
她问崔翕闻肩膀活动起来会不会受限或者有酸痛感。
崔翕闻说没有。
余君药猜测应该没有骨折,继续观察。
这一看,她却看出了端倪。
余君药冷哼一声,用两根手指毫不留情地戳了戳那片淤青。
原先崔翕闻的“嘶”声是装的,这回却货真价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君药幽幽道:“这篮球,怎么给你撞出个直角三角形了?”
“......”
因为这是他用桌子角撞的。
崔翕闻还没找好解释的托词,就看到余君药已经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不会是碰了他还要去洗手吧。
崔翕闻面无表情地穿上睡衣,准备重新躺下,这样就不用面对回来的小余大夫了。
余君药很快就出来,手里多出一块冒着热气的毛巾,扔进他怀里,然后转头重新上了床。
毛巾温温热热,像她手指的温度。
崔翕闻心情愉悦,待余君药熄了灯后又重新脱掉睡衣,把小余大夫亲手热的毛巾敷在自己的后背上。
余君药一时睡不着,其实她还有话要对崔翕闻说,只是刚刚被他打岔。
黑暗中,余君药轻轻叫他:“崔翕闻。”
崔翕闻“嗯哼”一声,问她怎么了。
余君药面色凝重,只是他看不到。
“爷爷最近有体检过吗?”
崔翕闻微微动了动,说:“上个月本该有一次体检,但他偷懒没去,只有奶奶检查了。”
他很敏锐,问:“爷爷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带他再去做个检查吧,着重关注一下脑部,今天我搭脉时感觉爷爷的脉有些沉弱,原以为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后面发现他记忆力和方向感似乎都不太好。”
其实老人家表现得不算明显,朝夕相处的人大约是难发现的。
只不过余君药有刻意留意,再结合爷爷的睡眠,她担心是阿尔兹海默症。
崔翕闻坐了起来,沉声:“我现在带他去医院。”
余君药阻拦:“太晚了,明天白天带他去。你说是普通检查,不要吓到他们。”
他重新稳了下来,说:“好”。
余君药对崔翕闻的爷爷奶奶很有好感,在心中祈祷只是她的过度猜测。
夜色渐声,余君药逐渐有了困意,半梦半醒时,崔翕闻轻轻叫她。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听见他说:
“谢谢。”
/
第二天早上崔翕闻还是先送了余君药去新的就诊地点,是邻市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的一个小镇钱芦镇,不过距离并不远。
她记挂爷爷的身体,叮嘱他出结果后记得告诉她。
崔翕闻面上并无太多忧虑,还调侃她是孝顺的好孙媳。
余君药目送他离开,心中仍是不安定。
余升允堂的门诊队伍会根据不同地方的需求和架构适当调整人员分工。
在钱芦镇,除了楚老爷子、余枢启和刘教授之外,剩下的人都不再划分特定科室,在一间大堂里相隔数米摆了五张桌子,便什么病都看了。
五名医生位于同一空间,对比更加直观,余君药的冷板凳也坐得更加鲜明。
和她相比没好多少的林嘉翊远远望过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