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

    “师伯……”程如风抿了一下唇，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师伯今天为什么这样急躁？”

    她从筑基到结丹，只用了两年，虽然有些取巧，但如今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快的人了。

    而金丹之后，每升一阶都殊为不易，顾言自己也非常清楚。

    他身为欲灵宗掌门，一门的资源任他调配，门中所有弟子都任他采补，他从结丹到如今，也快二百年了。

    程如风这才结丹多久？

    远远不到该心急的时候。

    更何况以顾言的情商，难道不清楚程如风现在的处境？

    不要说她对白寄岚有没有感情，只冲白寄岚为她千里奔波，只冲白寄岚如今的修为，她都不可能不顾他的面子和心情，明晃晃地去和别的男人胡天海地乱搞。

    而且名门子弟倒底不像欲灵宗对男女关系这么随便，也就是程如风了，能在他们之间周旋平衡，不然翠华峰上早打起来了，还提什么修行？

    顾言沉默下来。

    程如风偎在他怀里，搂了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低低道：“是外面的事不顺利吗？我的事……是不是让师伯为难了？”

    “你别多想。”顾言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现在四方楼能证明你当初的确被人要挟炼丹。以你当时的修为，就算拿到及时行乐图也绝对会被反噬。但你结丹时的天劫又有目共睹，根本不可能是魔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是鹰扬府霸着不讲道理，这事就算结束了。”

    但怕的就是他们不讲道理啊。

    就像司空说的，对方在意的本来就只是魔宝，不是真相。只要有一点怀疑，就会死咬不放。

    欲灵宗这样的小宗门，又不擅长战斗，如果鹰扬府撕破脸楞要强攻……

    程如风低低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胡说。你又没做错什么。”顾言虽然爱看小辈们纠结挣扎，但该护犊子的时候，也不含糊。“放心，他们顾忌七情六欲阵，不敢来欲灵宗撒野的。再不济，传送阵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大不了咱们就先跑呗。”

    上次程如风就看出来了，这位掌门师伯算是以人为本的，对什么祖宗基业并没有什么特别在意，说毁就毁，说跑就跑。

    反正有空间法宝，什么东西都兜着一起走，只有人还在，总能再发展起来的。

    这种观念程如风也说不上好还是坏，但自己是被护着的人，她心里还是泛起一股暖意，不由将顾言抱得更紧了一些。

    顾言却把她拎了出来，“你不必自责内疚，但也不要想转移话题蒙混过关。”

    程如风一怔，他已经把她塞进了楚扬怀里。

    楚扬还跪在那里，根本没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个人，措手不及间连跪都跪不稳，侧倒在地上。

    好在他还记得抱住程如风，自己做了肉垫，一点没叫她磕着碰着。

    程如风有点哭笑不得，回眸看向顾言，“师伯……”

    顾言抬起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踩在她背上，正好让她和楚扬都起不了身。“你觉得拖着不动他，是对他好吗？错了，你这才是在害他。”

    61.让她自己来求你……

    “你看看他。”顾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