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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6吾道不孤 ???18ьωc???
说不过她的,叹道:“陛下该是要生气的。”

    “那是陛下的事了。”高云衢摊了摊手,作无赖状,方鉴拿她没办法,只得搁置不提。

    第二日,高云衢就带着奏章入了永安宫。

    卫杞见她本是极高兴的,朝堂上下运转顺畅,她的闲暇也多了些,见她来便叫她一道下棋。

    她们许久不曾对弈了,卫杞把玩着棋子感慨道:“还记得年少时你我也是在这里对坐手谈,你劝朕更有耐心些……一晃眼竟也这么些年了。”

    高云衢闻言也是感慨万千,年少的时光如同溪流之中闪烁的微光,曾经那些苦和难都如泥沙污浊随波而去,一捧鞠起只余了点点光芒,绚烂又温柔。

    “高卿,你瞧现今的天下,算得上海晏河清、太平盛世了吗?”这一日阳光温煦,从窗外照进来,倾在卫杞身上,她带着笑,沐浴在阳光里,不是明堂之上高高在上威仪不肃的帝王模样,更像是当年那个隐忍蛰伏却心怀壮志的少年卫杞。

    高云衢恭谦地道:“回陛下,虽不中,不远矣。”

    “你呀,”卫杞笑道,“换了旁人,拍马溜须犹恐不及呢。”

    “陛下,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的路才最难走。”高云衢敛了眉眼,话语依然恭谨,语毕往棋枰上落了一子,只一子棋盘局势便瞬间翻转。

    卫杞大惊,仔细往棋盘上反反复复地看,但已是无力回天,终是叹道:“到底是高卿,朕弗如也。”

    高云衢站起身向卫杞执礼,道:“陛下日理万机,区区小道,消遣而已,臣不过是取巧。”

    卫杞本也不在意,与高云衢说话也随意惯了,摆摆手,起身走了两步,随意地道:“无妨,朕又不是输不起。话说回来,你今日做什么来了?”

    高云衢退后了一步,郑重其事地撩起袍角跪到地上。

    卫杞一怔,笑意都收敛了些。她素来优待臣子,如高云衢这样的旧臣更是称得上荣宠,私下里鲜少有这般的大礼。她有种预感,高云衢要说的事不会让她开心。

    果不其然,高云衢取出奏疏双手举起,朗声道:“陛下,臣请辞官。”

    卫杞压着怒火一把抄走了她的奏疏,草草地翻看一二,不由地冷笑:“有疾?不堪用?高云衢,你才四十五岁!孟相年纪大了,这几年便要致仕,右相那位置,朕替你留着呢!你在这里跟朕说什么胡话?”

    她将奏疏摔在地上,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指着高云衢道:“朕不看你这些官样文章,来,你来,你给朕讲讲为何!朕亏待你了吗?”

    “陛下隆恩,臣无一刻敢忘,臣自知有负陛下,不敢请求宽宥,只求陛下听臣一言。”高云衢俯身叩首,再起身时目光依然坚定,卫杞忍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讲,高云衢便开口道,“陛下,臣行回避法有十年了……”

    卫杞打断道:“你不是做的很好吗?”

    高云衢便直切主题:“陛下,臣与临深的关系,您知道。临深在四品位上也有五年了……”

    卫杞顿觉松了口气,她冲一边候着的阿郑招招手,自卫杞发怒起,殿内候着的宫人便都悄悄退了下去,只留阿郑候在一边,见她示意,阿郑适时地给她递上了一盏茶。卫杞饮了一口,定了定神,道:“原是为这个?方卿也很不错。朕此前便提过叫她更近一步,都被你否了。叫朕说,你们这个关系又落不到官面上,血亲、姐妹、夫妻,真要说来,你们算得上哪一条?何必因此设限?以你二人之功绩,破例也非不可吧。”

    高云衢端正了神色,无比郑重地谏道:“陛下!亲族同朝需得避嫌是为了防止公器私用,避免朝堂尽为一家之言,是万世之法,如何能这般轻率打破?今日为臣破例,明日便可为旁人破例,长此以往,此法如何存续?堤溃蚁孔,气泄针芒,臣如何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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