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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4

    便在这药力发散的幻梦之,她都好像怕极了她,仿佛又后悔了、不愿了一般,想要用力地回手去,只带了一哽咽对他:“臣妾只是想起以前,曾与太师大人同路,如今陷绝境,不敢盼先生饶恕,但求一隅以、以安,还请先生,还请先生怜、怜……”

    那一个“惜”字,分明就在嘴边。

    可她竟怎么也说不。

    谢危压着她手腕的手指,用力了几分,竟慢慢用指甲在上面划了一细细的血痕。

    她痛得掉泪。

    谢危心底冷笑,也不知是觉她堂堂皇后却来自荐枕席过于轻贱,还是觉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的那“怜惜”二字令人生厌,便将她拽到了自己面前来,似笑非笑:“娘娘,这般不知自重?”

    她害怕。

    想挣扎。

    可又竭力地控制住了那恐惧,没有挣扎,只是绷着,张着看他。

    佛经上说,邪祟若至,不可沉沦,不可甘堕,澄心则自散。

    于是谢危静了片刻,转眸提了方才落在案上的御笔,往那赤红的朱砂里蘸满,然后攥着她,慢慢从她右颈侧,顺着咙,锁骨,一笔从那莹白腻的肌肤划,斜斜地落左心房。

    像一淋漓的血痕。

    又似乎一利刃,将她整个人划开了,有近乎残忍的艳丽。

    朱砂驱邪。

    她是那样又惊又怕地看着他。

    谢危好生憎恶这样的神。

    他心底萌了恶意,帘淡漠地搭垂,嘴凑到她耳畔,尖一展,只轻缓又清晰地:“。”

    邪祟似乎终于被他吓退了。

    她如蒙受了大的屈辱一般,在他放开她的一刹,狼狈地退后,连端来的那碗参汤都忘了端走,落荒而逃。

    谢危却坐了回去。

    他仰在椅里,眨了眨,看见重新恢复了冷寂的西阁,手垂在一旁,蘸满朱砂的御笔便自松松的指间落到地面。

    某一大的空茫携裹而来。

    谢危闭上睡着了。

    只是纵然借了五石散混上安息香的药力,这一觉也显得太浅。

    醒来时,暗香已去。

    他看着那堆得的案牍,才想起还有许多事不曾理,将伸手去提笔架上悬着的一新笔时,抬眸却看见了案角那一盅静静已冷的参汤。

    值的太监们,守在殿门外。

    过了好久,忽然听见里面喊:“来人。”

    他们顿时吓了一,唯唯诺诺地去听唤。

    谢危坐在那案后问:“昨夜谁来过?”

    大多数人面面相觑,茫然摇。

    谢危慢慢闭了一,改问:“昨夜谁当值?”

    这,众人之立刻有名小太监跪了来,连连朝着地上磕,自知事败,哭求起来:“太师大人饶命,太师大人饶命!实在是皇后娘娘相求,才一时鬼迷了心窍,才答应了她,太师大人饶命啊……”

    “……”

    谢危低垂在侧的手指蜷了一,好像有一钝钝的痛觉,迟来了许久一般,从他里经过,让他恍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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