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让伸手扶住了叶临溪的胳膊。

    两人向前走了几十步，坐上车子。

    叶临溪坐在副驾驶上，歪着头看顾让：“真是去银行了？”

    话她只说了一半，后半句“不会是特意来接我的吧”叶临溪没有说，给自己和对方都留了余地。

    顾让打开空调：“真的去银行了，但也可以打车去的。跟姐姐借车是想顺便来接你回去。”他明明白白地把那点所谓的余地撇到一边。

    叶临溪怔了一瞬，忍不住笑了：“顾让，你想干嘛呀？”

    “我没想干嘛。早上出门后，今天一天都还没有看到你。”

    叶临溪看着仪表盘又笑，把一喝多了就忍不住想笑的毛病暴露无遗。她弯着嘴角叹了口气：“因为之前团建时的事？还是……因为刚才我朋友说的话？”

    “不是，”顾让着急地扭转身，已经握住方向盘的手也拿了下来：“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只能在这里待一个夏天，想着能多见你一次是一次。”

    叶临溪心里微微一动，不是因为他突然间近乎过分的直白，而是因为那句“只能待一个夏天”。她觉得自己可能真是喝多了，顾让的话让她立刻想到的是刚才凌潇的唠叨。规避恋爱风险，只享受性爱和适度陪伴的短期关系。那还有比只能在这里待一个夏天的人更合适的对象吗？

    她转头看顾让。卖相没得说，这么年轻，健康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个性……至少他表现出来的部分几乎无可挑剔，是她见过的这个年龄段最讨人喜欢的小孩。只是有些时候顾让的某些神态或身形会透着股莫名的熟悉，还有些时候她又觉得他像是在刻意隐藏自己。

    嗐，瞎想什么呢。

    叶临溪低头系安全带。

    是寂寞疯了吗？竟然觊觎人家想刚成年的小孩。叶临溪，你做个人吧。

    “姐姐，我刚才说谎了。”

    啊？叶临溪抬起头。

    “我确实想过团建时……那件事，不是故意的，是……忍不住。还有，我说想见你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因为刚才你朋友说的话。”顾让看着叶临溪的眼睛，嘴巴开合了两次才继续说道：“你如果想要……我，我最不麻烦了……”

    “不行！”叶临溪打断他。

    什么跟什么啊？这小子也喝多了吗？

    “别说了，赶紧回去。不然我下去打车……”

    顾让却没了平时的得体和识分寸。“为什么不行？”他追问道。

    “这还用问……”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行了，顾让。”叶临溪懒得再应付他：“你才多大啊，你太小了……”

    “太小了吗？”顾让眨眨眼，一脸难过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到了正常发育标准，超过平均尺寸了。”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叶临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废话了，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