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里就是个垃圾堆而已,就是因为已经丢了这种团结!不,不是团结,是把赵氏一脉的魂丢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看着赵大锯抹着泪下了台,偌大的打麦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夹着着村里人抹着泪震天介般地叫好,这次,不是金刚们在起哄,是拴马人的血性,重新被唤回来了!
赵铁锤没有回家,躲在不远处听着儿子的发言,蹲着身子,恸哭不已,老泪纵横地看着南山凹的方向,嘴里喃喃的说了句:爹,我老了,可您儿子的儿子,也活出来了,您可以闭眼了……
………………………
………………………
断墙后躲着的杨伟不躲了,这声音勾起了往事。怔怔地看着场子里发呆,两颗豆大的泪珠无声滑落下来。周毓惠不了解这里的过去,只是觉得杨伟的神情有些悲戚,不知道什么事会让这山一样的男人掉泪,有几分心疼地说道:“伟,你怎么哭了?”
“哎,你不了解拴马村,当年日本人踩过这里,屠村差点灭了种,赵家四代人,两代死不瞑目;第一代赵尚武被日本人砍了头,头挂在长平门上,是睁着眼下葬的;第二代赵八百为了救村里人抢粮,被逼得自杀谢罪!死了七天不合眼,也是睁着眼下葬的;第三代老锤辛辛苦苦三十年,却落得个出走他乡;第四代,不吭不响的锯子也是如此血性!这赵家一门,越挫越勇,当得是没一个孬种。”杨伟说着,也被锯子这话感动了!两眼红着,热泪长流。
周毓惠什么都没有说,能让男人流泪的事,肯定是热血往事。
无言地伸着手,抬手抹掉了杨伟眼角的泪,手被杨伟轻轻握住了,看着周毓惠期待的眼神,又放开了,抹完了泪,这只精致的手,被杨伟一直轻轻的握着。
“拴马村要是不选锯子,这次全村人可都瞎了眼了!这个村,再没救了!”杨伟恨恨地说道。
“不会的,你听掌声!你听村里人的喊声。他们一村一个姓,割不断的是血脉亲情,其实选谁已经很明了………”周毓惠说着,靠着杨伟的肩头。两人不再躲躲藏藏。那只抹泪的手,一直被杨伟紧紧握着捂在胸口。
周毓惠靠着杨伟的肩头,感受着那股强烈的雄性气息,心潮翻涌地想着:
自己靠着的这个人,何尝不也是一位落幕英雄!
………………
是日,赵大锯以二千八百七十三票的绝对优势当选拴马村民选村官第二任村长,上格碑乡最年轻的村长。占到了投票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剩下的人得票都不到三位数;最少的一位是杨伟,本来被取消资格了,不过拴马村曾经的当家人,在候选人的幕布上重重写下的杨伟的名字,投了杨伟一票,唯一的一票!这一票因为投票人的关系,被郑重地记了下来!
投票人是去而复返的赵铁锤,关键的时候没有支持自己的儿子,支持的是干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儿子!而且,老锤这次,是两年来第一次挺着胸膛在众人尊敬的目光中走回家的。走了几十年的路,从来没有这么稳健过!
【要什么来着,我忘了!写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