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县这里的习俗不吃饺子，而是在大年初一早上吃汤圆。

    屋内春节的氛围很浓。

    在楼下的两人很快又回来敲门。

    乔凌过去开门，却没有放他们进来。

    她杵在原地，目光越过乔双和杭超，落在他们背后的那人身上。

    除夕夜的男人

    乔双激动地搓了搓手，“姐，快让我们进去啊，站在门口也不太好，人可是特意来找你的，是吧……没想到能见到真人，比电视上还要鲜嫩，姐，你这老牛吃嫩草的本事可不小。”

    乔双的声音愈来愈低。

    乔凌面向楼道，正对着暗处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何曾略窘迫地瞅了眼乔凌，转身欲离开，“我……正巧经过这，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明显的欲盖弥彰。

    漏洞百出，任谁都能知道是谎言的话。

    却让乔双自后扯住了衣服，“别介啊，这大过年的，人都来了。”

    乔双拦着不让何曾走。

    “姐，刚他在楼下就只顾着往咱家的窗户瞧，要不是我眼尖认出他，人可没准备上来。”

    杭超出生的时候，乔双年纪也不大，刚上幼儿园，寒暑假里乔国芳忙不过来，乔凌便帮着带乔双。

    所以乔凌很疼这个妹妹，虽然跟蒋凡相比还隔了层血缘关系，但她对乔双基本是有求必应。

    没想到乔凌这会儿却是淡淡道：“你没听到人说还有事么。”

    她睨眼看着乔双。

    拒绝的意思很清楚，乔双默默松开手，何曾真没想着打扰乔凌，他来安县也有好些天了，他自己一个在这附近找了家宾馆住下。

    今天除夕夜，安县不是什么旅游城市，连宾馆里都很空，就两个前台轮流值班。

    何曾关了手机，独自躺在客房内的大床上，外面的喧闹喜庆似都与他无关，但何曾知道不是。

    这里有她。

    这么多年，春节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也没觉得这日子有多重要。

    何曾关了电视机，听了会儿外面的炮竹声，突然很想见她。

    他站在她家楼下，本只是想呆个片刻就走，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一分钟变成了两分钟，一小时。

    夜深露重，总归有些凉意，何曾取下口罩，忍不住打了喷嚏。

    却未料到他被乔凌这妹妹认出。

    何曾鬼使神差地，痴心妄想了一瞬，回过神来时已任由她拉着自己上楼。

    乔凌对乔双、杭超点头，不管转身的那人，“你俩进来。”

    楼道里清清冷冷的。

    何曾脚步一顿，踏下楼梯。

    “都先进来吧。”

    发话的是乔国华，“既然是来找乔乔的，来家里坐会儿。”

    何曾对外资料上没写过他来自大杏子村。

    否则乔父知道了，未必不会生疑。

    何曾有了堂而皇之地进乔凌家的机会，不过他却很是拘谨，他紧张地盯着乔凌，没挪动步子。

    在旁人看起来，像是被乔凌吃得死死的。

    乔凌估摸着乔父应该是已经见过视频，但其他的大概不会知道太多，否则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乔国芳也擦着手出来，“大过年的快进屋吧，这回寒天也挺冷的。”

    乔凌想起乔父亲的病，让了步。

    新年

    “何曾，你进来吧。”

    乔凌不想家里人瞧出异样，寻个借口去了卫生间。

    她躲在厕所里好一会儿才出来。

    没想到外面的气氛没那么尴尬，反有些其乐融融的样子。

    何曾在那儿给乔凌姑父注射胰岛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