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满门,符家满门,尽数被诛于此。尸首分离,血流如注。
那些死不瞑目的人头中,有她父母兄长的,有她夫君婆母的,还有……瑞哥的。
林苑惊恐的叫了声,满脸冷汗的从床上坐起。
环顾四周,方觉是梦,却犹有几分惊惧交加,直到草草披了外衣来到暖阁内见了熟睡的瑞哥,紧紧将他揽在怀里,方觉是真实人间。
好在,是梦。
与此同时,远在金陵的晋滁猛地从床上坐起,艳逸的面庞此刻昏暗阴霾。
他又做梦了。
梦里,她再一次摇曳着纤细腰肢,边朝他款款而来,边解衣卸裙,直到只剩里面绸色的小衣儿,膝裤。
“怎么这般看我,怪吓人的。”
她嗔怪的说着,而后噗嗤一笑,当真是摇曳生姿。
他没有说话,只冷冷盯视着她,想看她究竟搞什么名堂。
“做什么这般严肃,新婚之夜也不见你露个笑脸来。”
他的面色终是变了,不由抬眸四顾,入目一片鲜红。
“新婚夜?”
他怔怔的发问,似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啊,怎么你傻啦?”她佯怒的伸手去拧他耳朵,似嗔似怒道:“刚成婚就不认账了,算了,不要你了。”
说着,拧身就要走。
他脸色骇变,猛地伸手掐了她腰将她拖了回来。
“你敢!”
“啊,你手劲太大,弄疼我了。”
他却不由分说的将她直接推入百子千孙帐后的婚床,恣肆笑着:“这不叫疼,疼的,在后头。”
一夜颠鸾倒凤,肆意快活。
只是第二日清早起来时,她的一句‘符郎’,却让他的骤然色变。
“你叫我什么?”
“符郎啊。”她点了点他鼻尖,取笑:“你是符居敬啊。”
是符居敬啊。
是了,与她成婚的人叫符居敬,不叫晋滁。
这明明就是一场噩梦,却总是裹着糖衣,在他最为得意畅快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晋滁掀开被子起身,喝令人进来收拾。
外间睡得迷糊的田喜忙一个骨碌爬起,下意识往窗外瞅了眼天色,便知是何等缘由了。
手脚麻利的找好干净的衣物后,田喜又让人端了水盆跟毛巾来,然后就匆匆进了屋子。
给他们主子擦完身又换好衣物后,田喜就置换了被褥,开始麻利的铺床叠被。
却在这时,突然听见他主子问:“那些豪绅送来的扬州瘦马还有剩的没?去寻两个来。”
田喜惊的连手头活都忘了,直愣愣的杵那。
他们世子爷,头不痛了?
晋滁掀眸一扫,脸色微戾:“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