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两情相悦,独处一室私会时, 他难免就会起些难以自抑的情绪。可怕唐突了她, 怕吓着了她,每每他都强自压抑忍耐,不断告知自己用不上一两年,他们就成婚了。
他敬她,重她, 护她, 与她守君子之礼,不逾雷池半步。他在她面前敛了放肆之态, 收了狂恣之心, 小心翼翼的待她,唯恐自己失控,与她独处时甚至连她手都不敢触碰。
他不愿轻浮她半分半毫, 只愿能精心呵护她到大婚时, 与她名正言顺的温存缱绻。
回想从前,他本是染了温情的眉眼落了寒霜。
那时的他如何想得到, 她嫁的人,竟不是他。
她的嫁衣不是为他所披,她上的花轿也不算他来亲迎。
昔日,他珍而重之,忍得发狂也不愿轻浮碰触一下的心尖人, 到头来却是无情弃了他,转身就将她自己轻易给了旁的男人。
他的心冷了下来,目光发沉的紧盯着她,兀自忍怒的再一次打量她的反应。
此时她咬着唇,半睁着泪眼儿,细细的手指死揪着被褥。便是此刻意识涣散,却也下意识的将溢出的声压制三分,细指愈发用力攥着,贝齿也咬的发紧,瞧起来颇有些克制。
这般习惯性的克制反应,他一看就明白了。
这是旁的男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
是了,那御史家中,想必家教甚严,便是夫妻敦伦时候,应也是中规中矩,古板苛刻。
她的这般习惯性的反应,自然也源自那符居敬的调教。
“强压着作何?给孤哭出来!”
想至此,他的眸底煞时燃起些暴戾来。
强忍是吗,她忍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