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晋滁愈看她隐忍就愈生怒,握她腕上的力度忍不住收紧,盯着她那清矍绝俗的面庞,逼迫道:“哭出来。床榻间,孤更喜欢荡的。”
他任她抓挠,饶是她指甲抠进他肩肉里,却也丝毫不闪躲,只觉得分外痛快。
从今夜起,他要一点一点的抹去她身上曾经的印记,彻底打上他的烙印。
窗外天色破晓的时候,他方缓缓放开了怀里人,从床上撑身起来。
林苑昏沉的委顿瘫软在床褥间,眉梢鼻翅皆是细汗。
晋滁未着急就此离开。
披了外衣坐在床榻边,他略俯了身看她,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着她轻颤的密长眼睫。
此时此刻,回味着刚才那醉魂酥骨的滋味,他方有些明了他父皇所说的,何谓得了实惠方是真。
掌心将她面上细汗擦净后,他转而捉过那双细白的濡湿的手来。十指尖尖,这会那白皙柔嫩的指肚却皆是齿痕,有几只指尖还被咬破了去,还在往外渗着些血珠,瞧着分外可怜。
他又朝她面上看过一眼,而后起身拨了珠帘出去,吩咐人拿细布与伤药进来。
林苑直到第二日午时方醒。
醒来时仍觉头昏眼花,微微一动,就眼冒金星,手脚打颤。
忆起昨夜的事,她忍不住微微蜷缩了手指。
指上的艰难让她动作一顿。她垂了眸看去,便见她那十根手指宛若蚕蛹一般,被人用细布挨个缠裹的严实。
林苑这般瞧着,觉得分外刺眼。
便是不用拆开细看,她亦清楚知道这双手此刻是何等模样。
她忘不了,昨夜的他是如何一步步的将她逼至崩溃的境地。那种屈辱与无力,如何不令人痛恨。
痛恨的同时,她心下也腾起几分寒与怕来。
如今的他,深沉冷酷,再也让她琢磨不透。
五年的时间,他已从放诞轻狂的少年成长为成熟强悍的男子,骨子里的那丝柔软已被岁月彻底抹平。
昨夜他将她逼迫的强硬手段涌入脑中,她忍不住打了冷颤。
有些事情,一旦起了势头,再也收拾不住。
更何况是如今他大权在握,可以对她任意索取的时候。
他定还会踏足这里,会依旧对她的进行索求跟折辱。
直至他烦腻了为止。
若往后他每每如此,她又如何能遭受的住?
她想,只怕等不到他腻了那日,就被他生生磋磨至死。
大概,这就是他报复的手段?
想到自己可能至死逃不出这魔窟,可能自己最终会以屈辱的方式死在这方绣床上,她心中突然腾起浓浓的疲惫消极之意。
从无端穿越到这异乡以来,她的日子就鲜少顺过,不是经历生离,就是经历死别。从长姐,到符家,到瑞哥,再到如今她走投无路的绝境……她不知,她究竟做错何事,为何上天要独独这般苛待她。
想至此,她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吞声饮泣。
这时候,珠帘碰撞的声音不期响起,惊得她忙抬眸望去。待见那单手挑着珠帘,立在对面神色不明的盯着她看的男人,她面色刷的雪白,尖瘦的脸愈发白的吓人。
对上她那婆娑的泪眼,晋滁眉目霎时压得低沉。
昨夜初次得了她滋味,他难免食髓知味,惦记了足足半日,可却也知昨个他下手没轻重,她断也是承受的吃力,因而也没打算连着要她,只是想着过来瞧上几眼便罢。
本来下了朝后他心情甚佳,可此刻来了这里,见她默默饮泣的可怜模样,来时的好心情刹那间灰飞烟灭。
她是在为谁哭,又在为哪个悲?
可是在为她那亡夫?因她没能为他守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