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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受罚,亲密得好像一个人。
两个男孩子日日相处,怎么会没个龃龉。
双生子更喜欢争个大小。
他们出生只隔了几息,徐子赤坚持认为他才是大的,定然是父母弄混了。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徐子墨,徐子墨,仿佛这样就有了哥哥的气派。
一管好声音,清凌凌的。
徐子墨这三个字被咬得极漂亮。
他生得又漂亮,纵是如此跋扈,也让人生不起气。
徐子墨每每只一笑而过。
徐子赤体弱,又是弟弟。他自小就被父亲教导着要友爱弟兄的。
徐子赤便越来越嚣张。
每每两人一起出去见客,徐子赤总是抢先着介绍,说是徐家二公子自己,说完就得意地瞥他。徐子墨只好笑笑:“我排行行三。”
时间久了,外面也弄不清徐家一对双生子熟大孰小了。
父亲偏爱徐子赤,每次外出总会给他带各种稀奇玩意儿。
几个兄弟也不是没有过嫉妒,只是徐子赤生得出众,又天生体弱,年少时愤愤然过后也就罢了,年纪大了也不在意了。
徐子赤每回一得了好东西,总会先拿回来,扔到徐子墨床上,故作嫌弃道:“什么破玩意,一点都不好,给你吧。”
他若不收,徐子赤登时就会落下脸,直接把东西摔烂了,谁都不准用。然后冷着脸不理他,无论他怎么赔小心都不行,五六天才能消气。
实在是骄纵任性。
只有在病中,徐子赤才会乖乖叫他二哥。
大抵是娘胎里的不足,徐子赤打落地起,每年春夏之交,总要病上几场。
每次他病了,都要一个人躺在床上养病,一趟就是半个月,不能出门上学习武,无聊得紧。徐子赤这个娇娇儿,哪里躺得住。
他便去闹徐子墨。
每每他要出门的时候,徐子赤就会望着他,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地叫着:“二哥,我难受。”
徐子墨只得去照顾他。
又是煎药又是叫大夫,自然就耽搁了时间。
徐子赤盯着漏更,等过了开课的时辰,就会掀开被子,一下子跳下床来,得意道:“这下你也去不了学堂了。”
太淘气了。
晚上,他生病烧得难受,掀着厚重墨色床帘,腆着脸,娇声撒娇道:“二哥,我难受。”下一句总是:“一个人睡太冷,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只穿着白里衣的他小小的一只,单薄又可爱。
徐子墨最后答应。
徐子赤便会耶一声,飞快钻进他的被窝,抱着他的腰,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挤着取暖。两个男孩子的被褥,暖的像火炉,热得徐子墨也会比平常睡得香甜百倍。
那时的空气里总有一股温馨安宁的旧色气息,
多数时候,徐子赤第二天早上就会痊愈。然后,又边急哄哄地穿衣服,边趾高气昂地叫他:“徐子墨,你的床睡起来真难受。”
娇惯的不行。
……
“二哥,我难受……”
他有六年没听见这个声音了。不知道这些年,他病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嫌一个人睡太冷,是不是也会难受地红着眼睛,小声哼哼。
“大哥哥,你哭了吗?”
小姑娘轻声道,“我听见你哭了。”声音顿了一会儿,才又带着小心翼翼地说:“大哥哥……你很难过吗?”
徐子墨强撑出一个笑,想起她看不见,又道:“没事,只是沙眯了眼睛。”
倾城一本正经道:“是哦,北疆这地方确实风沙特别多。”
看破不戳破,客套安慰着,得体又善良地避开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