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将人送回家后便回了公司。

    虽然做过了准备，但面对空荡荡的房子，顾缘的心依旧空落落的。

    她没什么力气，想着去睡一会，却接到了高然的电话。

    他想约她出去玩。

    顾缘没兴趣，但想着上次刚拒绝了他，再来一次好像不太合适。

    大约过了半小时，高然就来了。

    顾缘换了身衣服，重新化了妆，又恢复了容光焕发的模样。

    高然帮她开车门，忍不住叹气。

    “gdys，约你真难。”

    gdys是顾缘的英文名，公主的意思，已经很久没有人喊过她这个名字了。

    顾缘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这叫美女的特权。”

    高然对“美女”这个词格外敏锐，一般人是入他的眼，但顾缘的确冠得起美女这个称号。

    他想起了两年前，在X国，他路过一家美术馆，那天刚好展出了顾缘的作品，她也在场。

    他并没有认出她，少女安静地站在人中央，那张明媚的脸庞是那么得生动，以至于周围所有人都成了背景板。

    那时候的顾缘明亮得如同天上的星星，可望又不可及，高然也一样，可现在的她眼神里没有了自由的光。

    这样的顾缘不是顾缘。

    “gdys，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

    高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顾缘有了一瞬的沉默。

    她承认自己变了，她变得患得患失，变得没了自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顾衡所操控，他在自己身边，那她就跟着快乐，他走了，她就不快乐了。

    爱情是这样吗？

    顾缘不知道。

    “高然哥哥。”

    少女抬眸看向他。

    “你谈过恋爱吗？”

    高然挑眉，这是毋庸置疑的，他很小就出了国，长得也不赖，喜欢他的多了去，偶尔遇到几个有眼缘的，也未尝不可。

    但顾缘不一样，他是真的把她当成妹妹。

    顾缘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空白得如同一张纸，而高然的出现，也许正是时候。

    “我有点想不明白。”

    她简单地陈述内心的感受，快乐的不快乐的。“我爱上了一个人，他也说爱我，但我觉得他是被我逼的。”

    她逼他和自己上床，逼他说爱她，就算是结扎也是没办法才去的。

    “他总是让我等，可我的耐心好像被磨光了，我甚至怀疑，假设真的等到了那一天，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那么确定。

    高然静静听着，他显然是理解她的。

    他说：“gdys，爱是自由的，爱别人以前，最重要的是爱自己。”

    爱自己。

    顾缘好像忽然懂了。

    她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她用欺骗，用伤害自己的方法得到顾衡的爱，但这样的爱如同空中楼阁，哪怕她已经和他坦白了，但那些企图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永远改变不了了。

    “好了，别再想了。”

    高然察觉到她情绪的对劲，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想去哪儿玩我就带你去哪儿。”

    是了，现在就暂时不要想那些了。

    “我想去游乐园，想去蹦极。”

    她想好好释放一下，这样极限的活动顾衡是不可能会让她去的，但现在，顾缘特别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车子开到一半，那恶心的感觉又犯了上来。高然把车停到路边，这回，顾缘没忍住，但她没怎么吃东西，吐也吐不出来，只能无助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