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肚皮
办?”
周时桉拿着筷子往炸鳜鱼中间一戳,“不打紧,装得像就行,我论迹不论心。”
“那我可得见见了。”
“不急,她怕生。”
*
停车场挤满豪车,有辆路虎停下,在其中也只算平常,扎眼的是连号的车牌,周时桉坐在后座,手指在屏幕上翻飞。
一张郁桃发过来的自拍,涂脂抹粉的脸上浮一层神采,右手高举到耳边,露出中指上的宝石,衬得手更细白。
一旁车门拉开,似有若无的甜柠檬味立时钻进狭小车厢。
腰上环了一双手,两根瓷器般的细嫩手臂,她半义务性地眨眨眼皮,“你怎么来了?”
周时桉挺直背脊,一个眼神也不给,声音冷淡,“我就在附近。”
画廊四面漆成白色,墙壁四周所挂皆为同一人化作,是个人展。
郁桃一身及踝抹胸裙,肩上罩着男士西装外套,带有淡淡的古龙水味,袖子太长,卷了两次才堆在手腕处。
其实室内不算冷,忍得过去,仍问他要了外套穿。
男人哄女人,砸钱砸时间砸心思三件套;女人哄男人,只要在可接受范围内,尽可能麻烦他。
郁桃拢了拢外套,瞄一眼身侧的男人,心里琢磨着不知从哪个古早网站搜到的理论,默念男人好贱。
才过正午不久,左右不知去哪,周时桉便带她过来小姨的画展逛两圈。
胡茵和他妈胡蔓是两个极端,一个清墓延不问世事,一个削尖了脑袋要挤进上流社会?
当然,胡蔓女士一直认为,妹妹和儿子能活得自在,完全是因为自己在前面给他们开路,克服万难爬上了周元的床,所以时不时地敲打妹妹要懂得感恩。
胡茵性格最像胡老先生,文静、能坐冷板凳,本打算将她培养成胡腔接班人,奈何她爱上一位画家,要死要活地跟着人家出国学画,回国那年三十二,名气不小,仍孓然一人。
什么印象派、后现代主义,郁桃一概不懂,走马观花地看过去。
周时桉双手插着兜走在前,慢悠悠的,一张扑克脸,不说话。
郁桃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听她说冷,把身上那件脱了扔过来,自己取了后座另一件穿上;逛画展,又沉着脸。
于是她也沉默。
“想什么呢?”
他先开口,声音慢悠悠传来,把空气搅得紊乱。
她答:“在想你怎么不和我说话。”
周时桉指了指角落一蓝色的“保持安静”标识。
郁桃折上去的袖子又落下来,把手往他身前一伸,让人误以为要牵。
“我的意思是,袖子太长了,你帮我挽一下。”
袖口被往上翻折五六下,直堆到手肘那儿,他语调中含有一股狠劲:“这回掉不下来了。”
郁桃两边袖子一高一低,有些滑稽,她默不作声地将短的那边拉下来,右手再横过去。
周时桉瞟一眼,没动作,领先她往前走了两步,回头见她没跟上,复又走回来牵住。
昨晚吵的那场架,作用不小,周时桉执笔,给这段关系画了个圈。
他想看她翻肚皮,她就翻给他看,以换取资本。
逛了大半圈,临出去时在拐角处碰到一女士,白衬衫外一件开司米毛衣,端庄典雅,四十左右光景。
胡茵手上拿一本画册,眉梢挑起来,惊讶地看着两人。
周时桉有些不自然地笑:“您不是回去了吗?”
胡茵说:“折回来拿东西,你倒是会挑时候过来。”
视线落到郁桃身上,笑说:“郁桃是吧?我在追你演的剧呢。”
周时桉将她拉到身旁,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