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
,是最后的古希腊神明。”
红专断断续续地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喀俄涅温柔地看他,这让红专想到他的祖母。
那个一生都在流浪的吉普赛女人,她总是一边拉着手风琴一边述说吉普赛人的祖先,她说吉普赛人的祖先是一位流亡的女神,所以这个民族从被人们所知、被史料记载开始,就一直在流浪。
然而没人知道吉普赛人最初为什么流浪,没有任何史诗歌颂、史实记载,没人会相信祖母的话。
喀俄涅:“我曾和你们的先祖结合,吉普赛人的占卜、生存技能、流浪习俗……都来源于我,是我需要不停歇地流亡,逃避教廷的追捕、欧洲神明的监视。”
红专只觉得可笑,根本不相信喀俄涅的话。
喀俄涅蹲跪下来,十指插进红专的大脑:“我从一位神明那里学到的技能,能让你看到我的记忆。”
这时噼啪一声响,防寒服的温度测量表和人骨项链彻底冻裂。
“现在温度负五十,任何东西都会结冰。人类的躯体比这些死物脆弱多了,可你只是冻僵,还能说话,因为你是我的后裔。”
红专无动于衷,下一刻进入玄之又玄的世界,天地旋转,万物变成线条状,好像他此时正高速穿梭时空,导致空间紊乱,无法被肉眼捕捉。
片刻后,精神猛然撞进中古时代,看到巨石广场中央点燃篝火,人们围绕篝火唱跳,堆叠成塔状的酒桶汩汩流出紫红色的芬芳液体。
金黄色头发的女人拉着手风琴吟唱地中海的神话故事,早已湮灭在远古时空的史诗传说。接着陡然出现大量兵马,教廷骑士和神父驻扎这座城市,声称抓捕女巫、异教徒。
流浪的女人没有信仰,成为重点怀疑对象,被关进监牢,有一个男人救走了她。
他们逃出城,开始流浪,在暴风雨的天气里生下血脉,数个月后继续流浪卖艺,救下一个个遭受迫害的奴隶,跟在这对夫妻身后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自创文化、自创语言,他们自称罗姆人,人们称他们是吉普赛人。
手风琴的悠扬乐声像一根草绳,串起时间和记录吉普赛民族历史的羊皮纸,骤然燃起火焰,烧掉过去的时间,驱赶着红专的意识来到年轻的祖母身边。
匆匆一瞥,又被大火驱赶着跑向下一个节点,来到长大结婚的母亲。
母亲厌倦流浪的生活,她选择读书和结婚生子,驻扎在一个城市里过着安稳的一生,直到未成年的儿子跟随仍然流浪的祖母离家出走,成为一名摇滚乐队成员,因缘巧合进入总校,加入克罗尔的小队,掺和进神明与人类的战争。
奔跑到时间的终点,红专无路可逃,被大火吞噬,颤抖着醒过来,泪流满面,脑袋趴在喀俄涅的膝盖,像个出走数十年的游子,有朝一日终于回到母亲的怀抱。
“喀俄涅……?”
“我需要你的帮助,孩子。”
“……好。”
“好孩子。”喀俄涅微笑,抬头看向身后的天空,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我该去见一见欧洲神明这位‘老朋友’,虽然祂并不认识我,但是祂会很高兴见到我。”
狂风暴雪呼呼地刮着,女人在红专面前消散成一堆雪花,被狂风吹送至梵蒂冈教廷所在的方向。
***
白令海峡。
海上战舰犹如训练有素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海面上,蔚蓝色的天空漂浮着白云,不稍片刻便被巨大的阴影笼罩,黑色的空中战舰缓慢前行,海鸥恐惧地看着这巨大的钢铁怪物,仓惶地飞出老远。
龙老板放下望远镜,查看电子手表,时间精准到毫秒,他从张畏涂那儿知道总机构就西伯利亚平原的教廷大军发动气象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