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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方饮不等他镇定下来给自己道歉,扬起下巴,冷冷开口:下次再来,看是你的头硬,还是椅子硬。

    这种威胁的话,怎么听都是说着玩玩的,经由方饮说出来,却能让人确信,下次他真会砸椅子。

    学长在比他小一岁的方饮面前,气势几乎被碾压。他迷茫地动了动嘴角,搞不懂方饮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他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来补救,却不敢吭声。

    方饮不屑于接受那句对不起,在一众看热闹的人里挤出了一条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被他吓到暂时鸦雀无声的教室。

    倒霉的人走平地都能摔跤,方饮便是其中之一。他在走廊上结结实实跌了一跤,膝盖痛得叫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索性不再走,坐在一楼台阶上,摁着那块泛红变青的皮肤,似乎痛感能浇灭他的怒火,让他略微冷静下来。

    泪水毫无征兆地啪一下砸在淤青上,他这才发觉自己哭了,艰难地揉揉眼睛,不敢哭得太大声,怕把别人吸引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从二楼往一楼走的陆青折拿着一叠批改过的试卷,立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低头看着方饮的背影。

    方饮不吭声,神经质般地继续掐弄那块淤青。

    错过他发火全程的陆青折不明真相,走过去看清了他满是泪痕的脸,然后,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几步,在他身后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不说话。

    方饮心里嘀咕,这人真木讷啊,陪人也不知道怎么陪。正常人照理来讲都会安慰自己几句,即便对自己来说,这份安慰多余到聒噪,自己宁可独自静静。

    待到方饮的抽噎声止住,失控的情绪收住了大半,陆青折这才说:地上冷,要用试卷垫一下吗?

    方饮垂着脑袋,不回答他。

    他沉默了下,补充:这几张试卷我不需要了,你等下可以扔掉。

    这样子讲完,方饮才磨磨蹭蹭地摊开手。

    陆青折把手上的试卷全部给他,接着给了他足够的私人空间,没关注他发红的眼角,也不打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更不催促他回去上自修课。

    和毫无交情的陌生人一般,直接到教室去了。

    方饮捏着他的试卷,没垫在身下。他在楼道里一个人坐着,把脸埋在试卷里,放肆地哭。

    卷子阻挡了他一部分的哭声,盛着他的眼泪。直到心情完全平静,他和无事发生过似的,回到教室里去,和前桌打打闹闹,被纪律委员提醒多次。陆青折也像下楼梯时什么都没看到,只顾着写试卷。

    方饮在半路把湿掉的试卷扔掉,压根没注意泪水晕开了连书写的墨水都没干透,其实有待订正纠错的答案。

    更没去关心陆青折做的题目是否似曾相识,和写了整个中午再被他扔掉的试卷一模一样。

    无论如何,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方饮懒得再做复述,唯有一句自恋:帅呆全场。

    你爆发起来太可怕了,我现在开始为你妈担忧。年威道。

    方饮翻白眼:我怎么可能对长辈动手,连说话都规规矩矩的好吗?

    他要登机了,拍拍年威的肩膀,蹦蹦跳跳地挥了挥手。

    长途飞行以后,他先去了趟奶奶在的医院,得知奶奶一切健康,看着脸色也不错,放心地去了学校。

    班长和他说:小方,你真是什么课都缺,我们系要去听生理课了,你倒是来了。

    方饮对生理课没兴趣,刚结束异地恋,正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刻,满心满眼全是对象。他看了眼陆青折的课表,拿了一本笔记本,随意地夹上一根笔,奔向管院去旁听。

    管院在上数学,打瞌睡的汤蓝边上有个空位,方饮没想太多,悄悄地坐了过去。

    他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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