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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4)
疲惫, 和方徽恒说了几句节哀的话语, 坐在外面陪着守灵。

    因为方饮没与这些长辈有多少来往, 所以今晚一遇到,他搞不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大多数人甚至是第一次见,生疏地打了声招呼。

    有几个和方徽恒关系比较近,在他由方徽恒抚养时,见过一两次面,稍微眼熟一些。

    他们询问了方饮的近况,方饮讲了一切都好。

    过了会, 因为奶奶的去世,而难得聚在一起的人们逐渐热络了起来, 开始聊天。他们一边讲话一边叠纸钱, 方饮安静地坐在里面,能把外面的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

    有和方徽恒说儿子长得不错的,有讨论出殡流程和买墓地的,这些讲完, 各自说着他们眼里的奶奶, 以及过往交集。

    除了怀念老人以往付出的善意和热心,更多的是感叹她过得不顺。日常操劳着生计,还没能过上舒坦的日子, 就摔跤进了医院。

    苦了一辈子这种概括离方饮其实不远,他奶奶就是。

    越听越难受,方饮慢吞吞地吃完手上的面包,扔掉包装纸,叹了一口气。

    他和身边的陆青折说:那么多天没去看她,今天都在路上了,还是差了几分钟。

    他没那么快能想开,方徽恒把这事全揽了也没用,自己还是闷闷不乐的。

    天气闷热,外面开着两台坐式空调。只有他和陆青折坐在里面,在烧纸钱的炉子边上,呼吸间有一股焦味。

    陆青折以往开导他时,会摸他的头发或者捏他的后颈,这些动作对他而言,很有安抚性。不过在这里,陆青折没那么做。

    他的掌心覆盖在方饮的手上,握了下就放开。他道:我一直觉得人的思念是可以传递的,就算没见到,你奶奶也一定会知道。

    方饮勉强地扯了下嘴角:是吗?

    陆青折道:嗯。

    他在细心的叠纸钱,原先忘掉了步骤,现在重新熟悉了起来,把东西做得线条十分挺直。脚边放了一个大纸箱,已经垒了一小堆这样的纸钱。

    方饮看着陆青折的动作,努力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他拿了一张纸跟人学习,尽管一步步完全跟着陆青折做,可成品完全没对方的好看。

    薄薄的纸张很难撑起来,歪歪扭扭的,看着没什么形状,被方饮捧在手上,小心地放在了纸箱子里。

    陆青折随即把箱子拖到两人中间,这样方饮放东西可以方便点。

    他说:守灵要守三天,你天亮后休息会,不然会撑不住的。

    方饮摇摇头,他没办法平复心情,就算躺着,也是在心里万般纠结。两个人在这长条木椅上枯坐了一晚上,等到凌晨五点钟左右,方徽恒过来代替他,他被陆青折劝到了车上去。

    陆青折说:就算不睡觉,也闭上眼睛躺一会。

    在后排睡觉不太舒服,他把副驾驶座位给放倒,让方饮躺上去。方饮没多逞强,心事重重地照做。

    车子停在灵堂不远处,他能模糊地听到有亲戚在和陆青折说话,大概意思是劝他也去睡觉。

    没过多久,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做着浑浑噩噩的梦。

    一会是他站在厨房里,看着奶奶给自己做饭,一会是他即将被妈妈领了回去,奶奶一言不发给他整理衣服。

    他朦胧地感觉到后排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声音放得很轻。即便他睡眠一向很浅,此刻也不过是稍微清醒了些,没有被惊动。

    转而有件长袖外套被盖到了自己身上,他因此不自禁挣动了下,然后脸颊被人用湿纸巾轻柔地擦了擦。

    他此刻能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在不自禁地滚落,沿着侧脸往下滑。许多道水痕被空调的风一吹,很快干涸,脸颊变得不太舒服。

    看来做梦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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