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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面色煞白,双唇微张,显然是被方才惊险所慑,他此时回神,急忙收起力量,然而剑刃上一抹艳红血丝,不堪重负地汇聚成滴淌落而下。
余燕至微微拧起眉毛,掌心一紧,手腕用力,何英手中长剑便被轻松夺下。何英先是茫然,眼瞧余燕至用另一只手拭净剑身,将剑重新送入剑鞘,茫然倏忽变为震惊与愤怒!何英刚要开口,秦月儿却抢先一声大哭起来。
何英和余燕至皆是怔然,余燕至一心销毁“物证”,却忘记还有秦月儿这么个“人证”。
庄云卿自屋中走出,眼见余燕至右手哗啦啦往外淌血,他身边的秦月儿哭得像个小泪人,惟独何英从头到脚的安然无恙。微微蹙眉,庄云卿沉默无语地返回房间,拿出药瓶与布条为徒弟清洗包扎,然后抱起秦月儿在院中来来回回走动,边走边轻声安慰。
秦月儿好容易止了哭声,眼睛肿得像桃,她搂着师傅脖子,哽咽道:“燕至哥哥……教我……我学不会……英哥哥拿剑……来了……燕至哥哥的手破了……流了好多血……”
何英垂首立在一旁,心里把秦月儿骂了个遍,笨丫头除了会吃就会告状,话都说不清还敢告状!
“何英。”庄云卿声音不大不小,目光送向了何英。
何英唇角抿成一线,走到庄云卿面前,小声道:“师傅。”
“是否如月儿所说?”
事实是他偷习剑招,出招后反而收不回来,差点伤了师妹,还好被师弟及时阻拦没有酿成大祸——何英想他不能这么说。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半垂了薄薄的眼皮,何英道:“徒弟不慎……徒弟知错。”
余燕至看了何英一眼,转向庄云卿开口道:“师傅,是徒弟起了玩心与师兄耍闹,刀剑无眼,徒弟的伤是个教训,以后一定不敢再对手中之剑不敬。师兄有错,徒弟也有错,师傅要罚便一起罚吧。”
庄云卿看了看余燕至,又看向秦月儿,道:“你与月儿所说似有冲突,为师希望你如实以答。”
余燕至走上前,轻轻握住了秦月儿的手,仰头继续道:“师姐方才是吓坏了,徒弟在师傅面前不敢有所隐瞒。”
言罢,余燕至举起包好的手,对秦月儿笑道:“师姐别怕,已经不流血了。”
秦月儿迟疑地摸了摸余燕至的手心,吸溜着鼻涕喃喃道:“燕至哥哥……疼不疼?”
庄云卿颇为无可奈何,秦月儿是胆小的女娃娃,语焉不详似乎也难免;何英十句话,九句都要打折扣;余燕至……庄云卿觉得余燕至是无可挑剔的好徒弟,然而也是跟他最不亲近的,明明是十三岁的少年,庄云卿却不知道这孩子心里想什么。
何英最后一次被关进废庙时差些送命,自那以后庄云卿倒是不再关他,每每忆起当初,庄云卿便悔恨不已,许多大人尚做不到罪不及孥,何况一个孩子;而且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