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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甚至莫名其妙微笑,那情形颇为诡异。
阿瓦领他们前往村落,付了些银两,借宿进村民家中的一幢竹楼,并请来了当地的大夫。那大夫医术平庸,治疗些外伤尚可,对巫医之毒束手无策。
另两名获救者被安排在楼下,有师兄们照顾,余燕至则跑上跑下忙碌着烧水,他脚步轻快,没有丝毫疲惫之态,提着两大桶热水返回二楼,他反手阖门,走向竹床边坐下。
终于有了独处的时间,他可以仔细地好好地看这个人。胸口像住进只小鸟,吵得他耳鸣,他不得不用双手捧住,捂住,让它安静一些,安静一些……他目光温柔落上那人脸庞,一寸寸抚摸,爱不释手。
“何英?”他轻声唤道,那人气息微弱还没有醒。
余燕至抬手轻轻拨开他额上的发,郑重地将唇印在了眉间,一瞬间的接触,几乎辛酸。这是时隔近千日夜的吻,他失而复得,苦尽甘来。
他像个偷偷藏起宝贝的小孩,暗暗地雀跃着,想有人知道,可又舍不得真给人看。他在竹楼上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突然想起什么,又慌张地跑了下去,他找到阿瓦,拜托他借来了梳子剪刀和一套半新不旧的干净衣裳。
桶里的水不再滚烫,余燕至摆湿布巾,从头到脚为何英擦洗,怕惊扰对方,所以动作十分轻柔。他避开几处处理过的伤口,发现何英瘦骨嶙峋,甚至有些硌手,那样子不好看,洗去污垢显出原本的皮肤后便越发苍白瘦弱得犹如纸人。但余燕至盲目而冥顽不灵,认为何英还是好着时的模样。
擦洗完毕,余燕至给他穿了衣裳,这是身藏青色的南诏服饰,分上衣与长裤两件,何英穿着稍显宽大,余燕至静静看了会儿,想这衣裳颇像中原的亵衣,何英大概是不想穿出去的。
他手脚不停,匀出一盆热水蹲放在床头,沾了梳子,一点点梳理起何英的发。余燕至并不使劲,实在梳不开的结他便会用剪刀剪去,其实这一头脏发藏污纳垢,实在该齐齐剪了才妥当,可余燕至想了想,自顾自笑着摇头,他几乎想象得出何英的反应,小时候还能找他打架,如今只怕要气得发疯,可到头也就会嚷嚷句,“你敢剪我头发!”
他心里一直有爱意,此刻那爱意化为了情动,他俯身轻吻何英的唇,不同与眉间,这一吻轻怜蜜意,柔情缠绵。
一头发梳梳剪剪,只剩到肩胛的长度,擦干湿发,余燕至用头绳将它整齐高束在了一起,而后他给何英剪去手脚的指甲,收拾妥当残余,掀了薄被盖在何英身上。
余燕至倚在床头,垂下目光,平静地看着何英,仿佛许久没有如此的心平气和。长久以来,无时无刻不紧绷在心间的弦,令他体会着魂不附体的煎熬,而现在他感觉到了塌实,实实在在,有血有肉。
看得见,摸得着。
“师弟。”严丰推门而入,带进饭菜的香味。
余燕至迎上前接过那五个竹筒,放上矮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