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表妹回老家,把小姨保chu来。
供她念书,她供沙小春念书,是很理所当然的。
她死不松口,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比地痞流氓都还赖,她掏手机,说要给市里几个混黑社会的打电话,还说知道自己亲弟弟在哪儿上学,只要她妈敢在多打几下,她立马把这些伤还给弟弟,大家都别活,都别有好日子。
沙小春卷缩在门后,等外面风波消失后她推开门,表姐在翘水井边打水,葫芦瓢喝下好大一口后转过头盯着沙小春,她也没哭,整张脸平淡的像是理所应当,她对这样的生活习惯不已,然后告诉沙小春一句话。
“这地方都管女人叫赔钱货,你可别真觉得自己赔钱。”
他们这道路不宽,连网络都没普及,女孩儿生出来,富裕了顶多念个小学,长大了就跟卖猪似的,聘礼谁给的多谁娶走。
表姐说话声特别闷,就像含着一块石头。压迫在喉咙,说出的每个音符都厚重沉闷,她说沙小春,你多读书,好好长大,考个好大学,表姐还供你读大学。
沙小春问她,问温柯不是也很喜欢读书么,后来为什么不读了。然后温柯恍然一想,这事全赖阳沉,要不是他说那句话,说他就是她的家,她不可能坐上那辆开往市里的豪华小汽车。
“脑子被猪油糊住了,表姐没办法了。”
她说着说着,突然背过身去,捧着冷水洗脸,说自己走错路,也没个回头路了。让沙小春别跟她学,念书为第一目的,除此以外,不要仗着别人活,不要把念想挂在别人身上。
沙小春是个懂事的女孩,她跟温柯不一样,她没有叛逆的那根刺,也比温柯想象中还要争气。
温柯呆在乡下半个月,小姨才被放出来,温柯把她接回爷爷家住,卡里所有钱转给她,只给自己留了路费,小姨没想到自己还能清清白白的出来,抱着温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温柯走之前给王娅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那边声音听起不太正常,舌头仿佛捋不直一样,王娅说没事,温柯皱着眉问她在哪儿,王娅把电话挂了,温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连夜赶出租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