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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方域给她吃的药药效没有那般烈,药落腹时浑身乏力,意识亦涣散,但过了一会儿意识逐渐清明。萧婵乜斜着两眼,只见金乌坠了一半,团团白云变更成斑斓的彩云,耀人的余晖近在眼前,天儿划成橙蓝两色,此刻的夕阳,当真好看。
这是她第一回在崖顶上看夕阳,这里是离仙境最近的地方,可往前一步,就是去阴府的路。
萧婵好像明白赵方域为何要带她来这里了。
曹淮安复闻萧婵被带走,颜色惨改,一股血冲上了喉头从口角流出,他反袖一擦,含笑道:“我要生啖赵方域脑髓。”
恶耗狎至,萧瑜与曹淮安那头急得扒耳挠腮,他们追蹄迹寻去,到了崖胁却断了线索,只寻到不足一尺的鞋履。
鞋履正是萧婵的。有人说二人骑马时不慎掉落崖下,恐怕是粉身碎骨,寻不到了。萧瑜劈面把说此话的人削了头颅,衔须怒道:“谁还敢咒我儿?”
头颅落崖,血溅了三尺,众人惊怕而噤口,两股颤颤的去寻人。
萧瑜与曹淮安各带着一彪人马分头寻人,孟魑自知有愧,打起千分精神寻了整夕,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翻了半各山崖,发现了一条嶝道,从嶝道直上,抬头便能瞟见崖边有两人紧抱着。
两人正是他们苦寻一日的赵方域与萧婵。
曹淮安重睫仰视,他的妻子萧婵施绯拖绿的,柳腰儿微侧着,那么无力地倒在赵方域身上,赵方域含低着头痴视着,眼底煞是温柔,他抬指掠她鬓发,还吻了她粉题。
萧婵自始至终没有抗拒。
红轮西坠之下他们情浓的模样,像极了一对佳人。
曹淮安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连手梢也是冷的,他一步一步往上走,来到了两人身后,随来的一干将士,依次散开,雄气赳赳的拔剑以待。
“何物等流,竟敢劫执吾妻,死有余责。”
曹淮安声如破瓮,赵方域耳里只觉得扰耳,他头也没转,只道:“恭候凉侯许久,再不来,我可就要亲自去找你了。”
“你说我劫执汝妻?曹淮安,是你劫执吾妻在先。”赵方域起身,扶抱着萧婵往前走了几武,萧婵支撑不住身子,身子一歪倒向赵方域怀里,她阖着眼,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赵梨煦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还有那封莫名的绝婚书……曹淮安,你真是个厚颜无耻之徒。”赵方域说到此,有些声叉。
曹淮安执剑的手一僵,面色铁青的看着赵方域。赵方域眼睄到曹淮安的面容,暗笑一声,道:“你紧张什么?怕我说出来吗?这么肮脏的事情,我倒不想让她知道。”
把事情说出来,于萧婵并无好处,与其让她痛苦不堪的呆在曹淮安身边,倒不如让她如往常一样怡然自得的待在他身边。
萧婵被药力所困,四肢困顿,耳目不清,抓到几个字眼儿在心里琢磨: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
曹淮安道:“我们各退一步,你放了她,我也放了你……”
话还没说完,赵方域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若不是抱着萧婵,他真想拍几个响掌送给满口谎的曹淮安,“曹淮安,若我想走,何必待在此处等你呢?”
“我把幽州还你,你父亲已死,你可为幽州牧。”
“有这泼天的权力又有何用,不过是在你的掌控之下。”
曹淮安怒色怖人,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方域缩鼻不语,摸上萧婵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与她脸偎着脸,做个沾皮状,总之异常亲昵,曹淮安在一旁气血上升,寸心痛苦如煎。
“你问我要什么?我要萧婵啊。”赵方域看着惨醋的曹淮安,一动念间窜出了这个想法来。
曹淮安回道:“不可能。”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