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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止,萧安谷辔绳往后一拉,不顾四蹄未立定,他即刻翻身下马,脚下一趔趄,险些把踝骨给踒闪了。
萧安谷枭开帘栊,只见萧婵昧然不应,两眸黯淡,宛若瞽者。
“茑茑可是还痛着?”
他一时激动,霹雳喉咙大开,震耳欲聋,萧婵被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埋进缳娘怀里摇头回应。
萧安谷近日东叱西骂惯了,闻妹妹醒来,还多了几分惊喜,声音更是洪大。
她一个多月里在担惊受怕中熬过,受伤昏睡数日才醒来,这般大的嗓门儿,定让人三日耳聋。萧安谷赏给自己一个脑凿子,润了润嗓,温辞和气道:“很快便到驿地了,茑茑想吃什么,我让人趱前去备着。”
萧婵今回连头都不摇一回,就窝在缳娘怀里不动弹。
萧安谷与缳娘交换了眼色,叹着气放下帘栊,徐行至前头的驿地。
他这个妹妹啊,就是个外刚内脆的人。
到了驿地萧婵不肯下马车,萧安谷耐心耐意、好言软语劝说了半日才挪步。
下车时,缳娘给她罩上面纱,免去又有不轨之人注目。
萧安谷在萧婵所居的房前前后后都布了兵,自己就寝隔室,稍有动静,能系意得子午卯酉。
用香泉汤沐后,一日都在外的神魄才一缕缕归来,萧婵对镜发愣。
缳娘侍立在后,门外履碎声渐近,还未款户缳娘便将门打开,是宛童,她手里端着汤药,还没进屋呢,那味酸苦直呛鼻。
缳娘用调羹搅动汤药,萧婵在镜中看到从碗里袅袅上荨的烟,出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正搅动汤药缳娘听见她开口问话,内心惊喜不已,连洒了几滴汤药与外,“翁主,我们这是在回江陵的路上。”
她多半是猜到了,在睡梦中总听到江陵的字眼,她微微“哦”了一声,道:“昏迷的时候,我总听到阿兄骂人,他为何大发雷霆?”
缳娘不遽答,沉吟半日。何止是大发雷霆,都拔剑而指了。
萧安谷瞟见萧婵浑身是血归来,吓得不轻,再待曹淮安移开虎膺,见颈上大口子,血还董凝了,他脚下立不定,倒退了三步。
萧婵倾血如渖,脸色发青,多亏姚三笙立即施医才保住一命。
待收渐血,姚三笙拭汗呼气,道:“若再近三分,伤了筋脉,可就陨命了,这几日切莫让它伤处坼开。”
萧安谷得知前因后果,将一切过错归到曹淮安身上。
曹淮安也不为自己辩言一句。
曹淮安帐前将军霍戟在旁,听着萧安谷一句句谩骂,面色铁青,力为曹淮安分豁,萧安